宁白二人在院子里走了大大的一圈,回到正堂后,见麻子脸正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前辈坐在这里做什么?”白承之也同样坐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院子实在是太大,如今肖护卫又出去,只有三人在这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此时又近下午,一缕秋日的夕阳落下,正好有束光照在台阶上,将正堂外的大院照得一片金黄,竟给人一种没落萧条的感觉。
叶宁语觉得,确实应该给院子里增添些人气才是。
“我在想,那个娃娃。”麻子脸喃喃道。
“前辈说的是今日当街,险些被我们撞到的少年?”叶宁语见麻子脸几乎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
麻子脸微微点头,“不知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有些难受。”麻子脸再抬头时,眼眶不禁有些微红。“就好像……我以前见过他一样,如今看到他的腿疾,看到他被人欺负,我这心里,不好受……”
“见过他?”宁白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麻子脸在南唐待了那么多年,而这少年最多十五六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见过。
叶宁语心里浮现出一抹直觉,她看向白承之,“要不,查查那个孩子?”
白承之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这一路走来,从麻子脸见到那枚风字玉佩开始,就不断会想起一些东西。而他们正是顺着这些线索,才一路来了燕国。
不管麻子脸此刻脑中有没有记忆,可很明确的是,他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和事出现情绪波动。一旦有了如此的情绪,那便说明这件事值得一查。
“顺便把那几个孩子都查查。”白承之说着,看向不远处的高树,“无生!”
无生片刻后落到了众人面前。
“都听见了?你让他们去查,切勿打草惊蛇。”
“是。”无生眨眼又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第二日,大燕京都城内传出了一个消息:蓝老的关门弟子白承之来了京都。
这个消息从外城传入内城,一日之内亦传进了大燕皇宫。
一个外来人员,顿时让大燕京都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
首先便是大燕朝堂的蓝门弟子,几位封侯拜相的蓝门师兄开始以兄长的名义让人在城内寻找,还责备小师弟来了京都不看望自己。
其次便是朝堂上的一些官员,特别是还没有物色到中意接班人的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蠢蠢欲动,命人暗中寻找。
最后则是京都有适龄小辈的官宦人家,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四处打听白先生的住处,准备带着家里的孩子前来拜访。
其实,年纪轻轻的关门小弟子掀不起如此风云。奈何前不久蓝老云游列国时,不止一次地当众表示,自己那位关门弟子颇有继承其衣钵的才能。
此言一出,列国对于这位白先生便多了几分关注。那可是六国大儒啊!那位白先生如今才二十岁,便能成为蓝老的传人。若是再过个十来年,其才学岂不超越其师?若能先别人一步,拜白先生为师,未来白先生的大弟子岂不和蓝老如今的大弟子一样,在上国封侯拜相?
几帮人马先是在京都的客栈一通寻找,可找了整整一天也没问到白承之的影子。
后来,有官员查到了城门处,一一盘查守城侍卫关于白承之的入城时间,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行四五人的小队上,知道他们约莫下午入的城。
于是,人们沿着这个线索顺藤摸瓜,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敲响了宁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