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拿到东西后,立即在手上翻阅了起来。
常昆迫不及待,直接翻到了最后,看到了两个震惊他全身的字。
常昆将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块,拳头狠狠用力,咬牙切齿。“陈院长,你是说我孙儿之死,只是一场——意外?”
陈月如转头看向常昆,语气平淡。“是,意外。”
“我孙儿如此重的刀伤,如何能是意外!”常昆十分不愿接受这样的结论,“就说这凶器!”常昆来到陈月如面前,指着那把匕首,“如此厉害的凶器被她握在手里,你说是意外?”
一声声指责铺天盖地,陈月如的脸色和神态依旧如常。
“既然常将军提出了疑惑,那我们便从这匕首开始。”陈月如拿起那把匕首,递到常昆面前细看。
叶宁语也不由细细观察起来。那匕首连刃带柄约莫不到尺长,和普通防身匕首不同,这把的刃和柄长短相近。再细看去,刃上还隐约残留着一抹不太明显的锈迹。
“在常诸位不乏习武之人,请大家看看,诸位若是要用匕首行凶,会选择这种柄刃一样长的吗?”
在场的五大家族里,齐家和穆家是文官,今日来的家主也都是读书人。殷家行商,没有发言权。唯一有发言权的便是南宫家和常家。
南宫长清起身,拿过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眼,又握在手里比试了几下。“这匕首使不上劲,不好用。”
“如南宫将军这般身手都说此物不好用,可见它并非一件好兵器。事实上,这是一把屠户用的杀猪刀。”
“杀猪刀?”殷、齐、穆家的人吃了一惊,相反南宫长清倒是不太吃惊,或许是他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就已然看出来了。
“我让人去对比了京都之内的屠户,发现七成以上的人都用的是这种规格的刀具。我们又询出能牵扯上线索的屠户,约莫五十人。这些天,监察院将这五十人一一问话,最后找出了凶器的主人。”
说罢,陈月如拍了拍手。大殿门口,一个壮实的身影满脸怯弱地走了进来。
那人刚要下跪,太女一抬手示意免礼。
“李师傅,你直接说罢。”陈月如道。
李屠户颔首,“回各位大人,放榜那日草民带小儿去报名武学堂,因报名之后还要去摊上做生意,就将平日用的刀具带在了身上。那日文武广场人多,草民将小儿送到了核验地。等待之际,周围皆是人挤人。草民一个转身,腰间的刀不见了,只剩下刀鞘了。”
说罢,李屠户从腰间拿出刀鞘供大家看。
“你是说,这刀是你丢失的?”南宫长清一脸审视。
“没错,是草民丢失的。大人别看这刀不好看,可因它用着趁手,是草民父亲留下来的,草民很是珍视。那日丢刀之后,草民还大呼寻找过。”
“这皆是你的一片之词!你说丢就丢了?”常昆厉呵。
李屠户将头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欺瞒,当日许多人在一旁看见了。”
“当日确实有多人看见一屠户在广场闹着找到,经盘查,我们找到了二十多人。”陈月如指着那一塌纸说,“这里面有他们的证词,如今人也在殿外候着。若有需要,让他们进来便是。”
常昆愣了愣,没有说话。
南宫长清从那一塌纸里拿出一摞翻了翻,又递给常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