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头野猪的下水,吕律只取了猪肚,其它的,紧着元宝它们吃。
“我算是服了,那么一群野猪,一下子被你端掉一半,当真跟捡肉似地。”
张韶峰来回看着几头野猪,忍不住地夸:“咱们秀山屯,有你们几个,这大伙住着也就放心了。”
吕律摇摇头:“你可别掉以轻心,事情才刚开始呢,等他们三个屯子的野物赶过来,还有得打,那些被惊吓过的野猪跟咱们所打的这些又有不同。它们刚被追撵惊吓,凶着呢。”
“怕啥,有你们几个呢,还有,你看看你这几条狗,一下子就定住三头……”
“别,就这三头被它们定住的野猪,最大的也不过两百来斤,小的也就才百多斤,碰到大的,红了眼的,事情可不好说,尤其是三百斤往上的大炮卵子,元宝它们可不容易定住,一旦被挑,很容易重伤。”
吕律可没忘记,上一次,青狼第一次参战,五条狗围猎的炮卵子,被那红了眼的野猪冲撞得蹦来跳去,险象环生的情形,它们近身都难,可不容易逮到机会上前捞上一口。
最大的好处,六条狗都是袭后,没有选择正面杠的,对于元宝它们,在安全上,提高了不少。
黑虎、白龙它们,满打满算,也不过差不多就七个月的狗崽,青狼、黑嘴又要大一些,它们的成长还不够。
现在,吕律是完全绝了培养钳耳狗的想法了,也许几条狗崽跟着元宝学会的袭后窍门,才是最适合它们的。
护秋这事儿,说起来,秀山屯是最吃亏的。
四个屯子,数青山屯和福新屯最靠近区上,中间隔着松岭这片不小的区域。
野物自然不能往区上撵,只能顺着松岭赶。
洄龙屯出去不远,就有大路岔往青山屯,位置上注定,也没法不往秀山屯这边来。
如果四个屯子合心,组织好人手,护好田地,跟个口袋似的,由洄龙屯和青山屯兜底追撵,一路顺着松岭赶,在越过秀山屯后,从秀山屯屯东和响水溪林场之间,撵进深山就行。
偏偏去年护秋,青山屯和福新屯欺人,他们两个屯子的人在野猪经过秀山屯的时候,抄前拦一下,弄得野物正对着没啥猎手,又是三个屯子中最小的,民兵也最少的秀山屯直接就过来。
伤了庄稼不说,还伤了两人,张韶峰心里没气才怪。
结果第二年张韶峰直接组织人手提前动手将野物往松岭青山屯和福新屯那边撵,又被对方弄成了捡肉,张韶峰更气。
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张韶峰只能忍着。
他现在就等着吕律这几人给他扬眉吐气呢。
现在吕律这么做,他也觉得挺好,就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反正追撵的结果都是要擦着秀山屯过,由着另外三个屯子折腾,守株待兔,多多打肉就是赢面。
等了一个多小时,回去招呼人手的那民兵兄弟领着三人过来,都牵着马匹,将这野猪肉用斧头劈砍分割,让马匹驮回屯里。
吕律和张韶峰也跟着出山,到了田地边缘,一问得知,赵团青和赵永柯也各有收获,只是这战果,就远远比不上吕律这里了。
他们没有猎狗圈扰猎物,单凭掐踪寻找,赵团青和陈秀清一人打了一个,赵永柯那里也打了一个。
一个下午的时间,九只野猪,也算是大收获了。
野猪习惯早晚活动,夜间也是相当活跃,晚上必须得巡守着。
一夜无事,第二天三个组再次进山,吕律一枪毙命,打了个大炮卵子,赵永柯和赵团青掐踪,折腾了不少时间,没有追踪到猎物,眼看天晚,不得不返回。
吕律这里不急,两天的时间,三组人跑了不小的地界,将周边清理得差不多,到第三天,继续朝着松岭深处进入。
途中的时候,吕律遇到了同样带着几条狗进山的梁康波。
山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跟平日进山打猎没啥区别,平静得不像话,像是其它三个屯子都没动手一样。
梁康波看到是吕律和张韶峰后,领着狗快速靠了过来:“兄弟,你这也是去大青沟?”
大青沟?
那是翻过松岭过去的山谷里,属于福新屯和青山屯之间的地段。
“去那边干啥,我们这边人少,一亩三分地都不知道守不守得住,可不想掺和他们……对了,梁大哥,这几天咋连你们这边也没啥动静,没组织人手追撵?”
吕律有些奇怪的问。
他都开始怀疑另外三个屯是不是也跟自己这边,只是派猎手进山围杀了。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这边就得主动出击,抢肉了。
“撵了,咋没撵啊,可第一天就出事儿了,撵出头怕是得有四百公斤的大炮卵子,都不知道啥时候摸到这山里来的。
我们洄龙屯的徐子畏徐炮,领着五条狗进山跟着轰撵遇到的,有三条狗被开了肚子,当场就死了,徐炮打了一枪,伤到了,但不要命,那大炮卵子一溜烟干到青山屯那边,又伤了几条狗,还挑伤两人……太凶了。
这大炮卵子阴戳戳的,都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见人就不要命的追撵,昨天青山屯又有一个民兵被当场开了肚,直接就没了,有三个被挑伤!这下子,没人敢轻易进山了。这不,事情汇报上去,区上让青山屯联系几个屯的猎手围剿,我们这是过去帮忙。”
梁康波简单说了事情经过,转而问张韶峰:“韶峰,青山屯没派人跟你联系?”
“没有啊!”
张韶峰一脸莫名其妙:“人家怕是看不起我们秀山屯吧!”
“吴明纬那瘪犊子咋想的,像吕兄弟这么厉害的炮手,他不请……这是嫌事儿不够大?算了,我过去看一眼,情况不对,老子也不陪这老阴贼玩……走了!”
梁康波说完,牵着狗就走,直到他身影看不到,张韶峰才咧嘴一笑:“吴明纬那瘪犊子,活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