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吕律到了院外的时候,冲着她喊了一声。
段大娘回头,见是吕律,立马就笑了起来:“干儿子……快进屋!”她快步过来开门。
吕律进了院子,将袋子中的熊肉和熊油递给她:“昨天上山打了个熊瞎子,我给你送点熊肉过来,还有些肥肉,焅成油留着吃。”
熊掌、熊肉自然不用多说,那熊油也是好东西,拿来做菜,比任何油都好。就算是在冬天,熊油烙出的饼扔雪地上,零下三四十度,那饼都不会硬。
而且,本身熊油就是一味很好的药,在治疗风湿方面有不错功效,用来治疗烫伤啥的,也行。
“你看看你和秀玉,隔三差五地往这里送东西,你让我咋好意思啊!”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本就该孝敬你。”
无论是元宝的事情上,还是结婚的时候,段大娘把家里的鸡全宰了送去给吕律做菜,再加上她本就是个军属,无论是情分还是情义上,吕律都觉得自己这是应该的。
不待段大娘多说什么,吕律将袋子直接塞她手中,笑道:“我今天就不多呆了,约了峰哥,还有些事情要忙,改天我再来看你。干娘,有空的话到我家里边坐坐,秀玉一直在家呢。”
听吕律说有事要忙,段大娘笑着点点头,也不过多挽留:“改天我再去看秀玉!”
“好,那我走了!”
吕律笑着点点头,牵了追风就往回走。
张韶峰早已经换了一双靰鞡鞋,就连木马都已经套在双脚上绑好,腿上也打了绑腿,就站在路边等着吕律。
几个小孩,好奇地看着张韶峰这身装扮,围在旁边,尤其是他家的两个双胞胎,见张韶峰要去滑雪,跟着亦步亦趋,缠着张韶峰教他们。
被缠得头疼的张韶峰,只得眼睛一瞪,将两个已经弄得浑身潮湿的捣蛋鬼往家里赶。
看到吕律回来,他立刻跟在旁边,双手杵着雪杖,一步步跟着吕律往屯口走。
到了屯口,他不无挑衅地说:“比比,看看咱们两个谁先到!”
吕律笑了笑:“这个时候你可赢不了我!”
“那要比过才知道!”张韶峰信心满满。
吕律翻身上马:“让你先走!看我怎么超你!”
张韶峰撇撇嘴,双手一撑滑雪杖,开始顺着大路的雪地滑动起来,这一路下去,多是下坡,这是他有信心的原因。
在张韶峰滑动起来的时候,吕律双腿一夹马腹,骑着追风跑了起来。
然后,张韶峰很快就发现,真正跑起来的追风,速度如此之快,竟是真的没几下,就将他远远地甩在后边,更是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吕律踪影,哪怕他不断地用滑雪杖撑地,尽可能地滑得更快些,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等他到了吕律家里,吕律都已经拴好追风,给大葱和追风喂上草料了。
吕律笑盈盈地看着穿着木马从院门口进来的张韶峰:“咋样,峰哥?”
“我这是自讨没趣了,这雪还是太薄了。”张韶峰倒也想明白原因。
一路过来虽大多是下坡,但坡度平缓,二十多厘米的雪层,根本就对追风造不成多大的阻碍,追风发足狂奔,一分钟近千米的速度,那也不是盖的。
关键是,滑雪杖往雪地里一戳,直接就戳泥巴里的,反倒经常带起一些黄泥,沾沾连连的。
想要真的比赢,这雪怕是得没到追风膝盖才行。
吕律笑着点点头:“确实是雪太薄了,如果再厚些,马匹奔跑起来也吃力,那时候,木马就占优势了。”
雪层变厚,对于大部分体重较大的动物来说,在行动上,都是不小的挑战。
小兴安岭的雪,等再过些时日,下的更厚的时候,一脚踩下去直接没到裤裆,都是很常见的事情,那时候才是滑雪的好时机。
山野的很多林木间的石块、树枝,还有一些比较小的灌木,大都被积雪覆盖,森林里会变得前所未有地空旷。
现在这个时候,确实还差了不少。
但对于吕律来说,仅是学习滑雪,已经足够了。
陈秀清早已经将熊皮剥好,熊肉也分割完毕,在厨房里边帮着切着准备焅油的熊肉,这么大一头熊,能熬出一大锅油了,这个冬季,不用考虑缺油的问题。
整个冬季,还有得打。
陈秀玉见张韶峰到了,忙着把灶上温着的饭菜端到炕桌上。
在吃饭的时候,陈秀玉将陈秀清切好的那些熊油放到大铁锅里焅着油。
等四人把吃完饭,休息差不多半小时,吕律这才起身,给自己换上塞了乌拉草草绒的靰鞡鞋,打了绑腿。
在张韶峰和陈秀清以为要动身进山的时候,吕律却是给两人一人端来半大碗焅出的熊油:“出发前,先把这油喝了!”
听到这话,张韶峰和陈秀清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喝熊油?这是为啥呀?”张韶峰看着那熊油,喉咙一阵发痒。
吕律笑笑:“喝下去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也给自己端来大半碗,比张韶峰和陈秀清的还要多一些。
等了没多长时间,碗中之前滚烫的熊油很快降温,变成温热。
吕律端起碗来,当着两人的面,将那大半碗熊油咕噜咕噜地喝下,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