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身笑了笑,说道:“无论在哪一个行业,时间久了就会染上相应的习气。比如屠狗之辈,很多犬遇见后躲之不及,原因就是屠狗之辈散发出一种让犬类恐惧的气息;教书匠往往文质彬彬,究其原因时常受孔孟之道的熏陶,自然而然胸有诗书气自华了。”
随后,路修身继续说道:“论官场气息,更是耐人寻味。一般能入官场的多是人杰,尤其是大浪淘沙剩下的一批,更是人杰中的人杰。不过,很多人杰聚齐在一起,互相制约在所难免。无论是主官或是一般人员,都不会想当然地为所欲为。官场更多的是一种平衡和机缘。虽然外面的人看着很风光,但内心苦楚只有自己能够了解。”三人又谈论了一些所见所闻所思,感慨个人选择的局限,人人都有发展的天花板,仅有少量的幸运儿能够突破,大多数人只能重复父辈生活,带着着父辈的气息,稍微运气好的或许会有所突破,但终究比不上达官贵人的孩子。
罗勇连夜返回西城,不表。
清晨,路洪水和贾梁柱已被路修身请到会客厅。路修身把昨日得到的情报,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两人听完,汗流浃背。贾梁柱环顾四周,率先说道:“护卫营的兄弟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我还是相信大多数人的。他们一般不会背叛我们,至多是一些贪图钱财的家伙,做了一些有违法理之事。”
卫国营前身来自于张冰虎嫡系,张冰虎伏法后,收缴了张啸江的部分匪徒,两股力量合二为一,成为了现在的卫国营。路洪水思考了一会儿,担忧地说:“往日之时,卫国营很多兵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虽然经过一系列的教育,匪气依然比较重,也免不了个别人与张啸江继续勾连。如果想完全纯洁队伍,只有除根。”
路修身问道:“如何除根?愿闻其详。”
“消灭张啸江,断其连接根源。树无根便亡,鸟无翅不能飞,唯有如此,才可以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死心。”路洪水说。
路修身竖起大拇指,点头赞同,说:“铲除张啸江,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既然他们如此嚣张,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歼灭,以免除来回奔波之苦。”
两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张啸江和梅二郎两个土匪不时地骚扰高阳城,每次都是打一枪便跑。高阳的队伍刚集结完毕,土匪已经逃之夭夭了。每次犹如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如果一举消灭土匪,便可免除这来回奔波之苦。
三人商议决定,卫国营和护卫营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纪和军务整顿。每个士兵需严守各自岗位,坚持学习和训练,无故不得离开营区。路修身叮嘱二人:“整顿军纪和军务要做到外紧内松。你们要时刻盯紧自己的人,对不服管教、擅自离营者,无论是去西城、新城,还是离开本县,都要严加监视,尤其是去双狼山的,要暗中登记其姓名和离开时间,以备后用。”
次日,攻打双狼山、活捉张啸江和梅二郎的消息传遍高县。随后,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有人说县府视张、梅二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准备某日甚至某时攻打双狼山;还有人说,路修身县长不忍心匪徒染指高阳县发展,借消灭张、梅二人来肃清队伍;更有甚者,说高阳县卫国营和护卫营妄图立军功,才选上张、梅二人的双狼山。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核心就一个字——“打”。至于打谁,目标也明确,那就是双狼山上的张啸江和梅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