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身份要是露了出去。
不知道会弄出来多少杀身之祸呢。
南宫沐低着头听训,如同以往那两年多的每一回,同时还不忘在杨长英说话的间隙送上一杯茶,这一切,看的门口偷瞧的暗卫差点一个跟头从树上摔下来,他瞪大了眼再次的瞅着南宫沐,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真的是他们家少主!
他们家英明神武的少将军哩?
呜呜。
还他们主子啊。
不提暗卫心里头的郁闷,杨长英冷哼一声,接过他递来的茶一口饮尽,然后又扭头继续瞪他,“以后做事还这样没脑子吗?”
“不会了。”
看着他乖乖点头,杨长英心里头的郁闷才减少了那么两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不过是一大早过来这里看看,前个儿这边的确也出了点事儿,不过却被赵大夫和周国宏两个人给联手压了下去,今个儿她则是过来看看最后解决的如何,还好,已经完全解决了,杨长英便也没准备多待:家里头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可不就是担心他会等不急么?
果然就出了这事儿。
她揉着眉心,看向一脸对着自己讨笑的南宫沐,“行了啊,你别装了,再这样装下去,你那些暗卫护卫估计会以为我把你给调包了。”真是的,脸上那笑有多假他自己不知道吗?看了都觉得让人抽眼睛。
“哈哈,阿英你不生气了是吧?阿英你真好,抱抱。”
杨长英看着他伸出来的双手,一巴掌朝着他脸上拍了过去。
“滚。”
即然回了医馆,杨长英自然便又把赵大夫叫过来问了一些事情,顺手处理了些药方上的事儿,眼看着外头的太阳挂到了正头顶,她笑咪咪的看向坐在一侧和身侧人说了半天话的南宫沐,有些心疼:她在这里处理了半天的事儿,他就在一侧往外传了好几道的命令,想来,他应该是把手里头的事情都抛到了一侧,就这样一头冲到了自己这里吧?
心里头有些软。
不过,她觉得自然不能就这样的原谅他。
两年多连封信都不知道送回来?
想着这样就要自己原谅他?
没门儿!
不过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不能饿到啊。
所以,她便把手里头的账册放了下来。
她这里一坐直了身子,对面不远处南宫沐直接就收了声,对着身边的暗卫一摆手,示意他退下,他则扭头,一脸笑意的看向杨长英,“怎么了,忙完了吗?是要回家了?”
“去吃饭。”
南宫沐双眼一亮,眼里头都是笑意,“好,吃饭。”阿英虽然说生是生他的气,但是关心他呢。
不然的话肯定不会主动说去吃饭的呀。
这样一想,南宫沐更高兴了。
去的自然是最大的酒楼。
杨长英带着南宫沐走进了包房,两名护卫想要跟着,南宫沐却是一摆手,“你们在楼下叫一桌,先吃东西。”
“是,主子。”暗卫们也没有推辞,他们也是要吃饭的,而且,保持充足的体力是保护好主子的首要条件呀,再说,他们是换班吃饭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没人守护,更何况他们就在楼下?待得他们都退下,杨长英坐在那里对着南宫沐扁了扁嘴,“好呀,现在可真是威风了呢,瞧瞧这吩咐人的样子,多有气势呀。”
知道杨长英这还是心里头有怨气呢。
南宫沐直接当没听到,帮她倒了茶,又点了她爱吃的菜,待到店小二退下去,他才一脸正色的看向杨长英,“对不起,两年多让你担心,都是我不好。”想到那两年的情景,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浓重的阴鸷,不过,他不后悔就是,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身上的气息慢慢的温和下来,他对着杨长英轻声道,“我是真的怕给你带来杀身之险……”
想想杨长英出事。
他知道自己会崩溃的。
杨长英看着他眼底的沉重,心里头也轻嘘一口。
半响,她垂下了眸子,“我没生气。”她能理解,甚至也想到他有可能会是这个心思,不想把麻烦和危险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才这样一撇两清,这样的事情,真的说不清谁对谁错,站在他的立场,他是在保护自己。可是……抿了下唇,杨长英暂时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件事情了,言之,过早。
所以,她便笑着抬眼看向了南宫沐,“这次我原谅你了。”
“真的吗?”
杨长英朝着他哼哼两声,“怎么着,你这是觉得我原谅你原谅的太快?”
“不是不是,我觉得正好,正好。”被杨长英这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瞥,南宫沐后背上都是冷汗,这丫头的毛不能逆着掳呀,只能顺,顺!他深吸了口气,帮着杨长英续了杯茶,再次开口道,“上次你救的那个人是我的一位族叔,他送的信于我齐王府,整个齐家都是至关重要的,没想到他的身边出了叛徒……也幸好遇到了你,不然他和那封信都……”
杨长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不过是尽了一点所有人都该尽的力罢了。”
“阿英,我父亲想你见你。”
“你父亲要见我做什么?”杨长英挑了下眉,有些诧异,不过下一刻她一下子回过了神,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抬手指了南宫沐,她瞪大了眼,“你父亲,你父亲是齐王吧?”她没记错吧?
堂堂的齐王,要见她一个民女。
做什么?
她使劲儿的摇头,“不去。”没必要,而且,她也真不想和这些达官贵人搅在一起。
哪怕,她对齐王这个人的印象不错。
对面的南宫沐扑吃笑出来,他慢悠悠的看了眼杨长英,挑高了眉,狭长的凤眸里含了几分的戏谑,“阿英,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啊?”顿了下,他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我父亲又不是老虎,他也是个人啊,你那么怕他做什么?而且,”他对着杨长英眨眨眼,语气里带了几分的狡黠,“我以为,你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原来,这丫头竟然这样的忌惮他父亲吗?
或者说,她不想和那些勋贵人家搞在一起?
想到这里,心头有些黯然,她会拒绝自己吗?
张了张嘴,滚到嘴边的话却是变成了,“阿英,我好想你。”
是真的好想,好想。
痛彻心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