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执拗地抿着唇不吭声。
沈修沅耗尽最后的耐心等了两分钟,什么都没等到。
他松开手,视线在池愿下巴被捏出的红印上一晃而过,像是得到了某种答案,没再看池愿一眼,径直离开房间。
哪怕生气,沈修沅也留着一丝理智。
池愿看见沈修沅帮忙关上房门,没有发出过大的声音。
不管就不管,不住就不住。
池愿在和婚约较劲,在和传说中很漂亮的未婚妻较劲。
他非要从沈修沅口中知道,到底谁更重要。
从小到大,池愿学得最深刻的一点就是——不是排在第一的人,永远会面临被丢弃的风险。
明明是不合理的心思,但池愿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抹干净眼尾的湿润,赌气一般推出行李箱,把带来的东西悉数砸进去,负气将行李箱重重一闭,拖着行李箱就要下楼。
沈母还在客厅念叨自己的儿子,“让你去哄人,你冷着个脸下来做什么?”
沈修沅:“呵。”
他哄?他拿什么哄?
他根本不知道哪一点没有合池愿的心意。
有什么事是不能摊开说的?非要跟他打哑迷。真当他的底线是摆设对吧?
池愿拖着行李箱经过。
沈修沅烦躁出声:“去哪儿?”
池愿不回答,无视他,跟沈母打招呼:“谢谢伯母的照顾,我先回家了。”
“你非要跟我闹对吧?”沈修沅的声音彻底冷下来。
沈母还没见过有谁能把沈修沅气成这样,愣得一句话都没说。
偏偏罪魁祸首还要火上浇油,理也不理滋滋往外冒冷气的沈修沅,拉着个破箱子就要往大门走。
“真是欠收拾啊,池愿。”
沈母隐隐听见沈修沅低喃了一句。
不给她反应时间,沈修沅大步一跨,从池愿手里夺过行李箱,一脚踹到她手边,单手扛起池愿,打开走廊附近最近的一扇门,拖着池愿就走了进去。
“咔哒。”
是门锁落下的声音。
沈母瞪大眼睛,双手攥紧腰身上系着用于装饰的丝巾,目光在门把手上一动不动。
完犊子。
她儿子不会一气之下把人办了吧!
池御锦也算她半个干儿子,逢年过节,还能收到这孩子送来的礼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跟池御锦交代。
跟他说,对不起,我家养的香猪把你家养的珍惜小白菜拱了?
这都是后话。
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
池愿多大了啊!
她儿子不会犯法吧。
这俩糟心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