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觉得还是丢脸,装了一秒死才从沈修沅怀里退出来,“没事。”
“抱歉。”
沈修沅的味道没变,五年了,沈修沅还在用同一款香水。
念旧的人,心肠应当比别人软吧。
怎么偏沈修沅是个例外。
周围的人看着池愿的脸色,不敢提刚刚的意外,一人找一个话题就把大家的注意岔开了。
沈修沅不露声色,正式将打量的目光放在邹韩月身上。
邹韩月是谁,风里雨里闯过,手起刀落连继兄都敢物理阉割的人,自母亲去世,她早就不知道怂为何物。
她雄赳赳气昂昂迎上沈修沅的目光,甜美一笑,红唇微张,无声说:“是我推的又怎么样,池愿可舍不得怪我。”
沈修沅半垂下眼皮,看着身前不露胆怯,和一众人有来有往侃侃而谈的池愿。
该再拖几年回来,至少等池愿成家之后。
不然,等往后池愿婚宴,他又得找理由避开。麻烦。
邹韩月撩拨完沈修沅,踩着高跟鞋就去撩拨沈修沅的秘书,秘书心志坚定,邹韩月为了时装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骗得人往另一边的点心区走去。
“没想到你会把她留在身边。”
“嗯?”池愿分心回答旁人的问题,没听懂沈修沅话里的意思。
“邹韩月。”沈修沅忽然抬手碰了下池愿的腰,替池愿抚平推搡中皱起的衣角,“高中给你递情书的小女生。”
池愿腰麻了,心也酥了。
他偏头咳嗽下,清了清嗓子,“我当时就说了,她长得很漂亮。”
“嗯。”沈修沅说,“是很漂亮。”
明明是他先起的头,但听见沈修沅顺着他的话夸邹韩月,池愿又不乐意了。
池愿心里不舒服,看见有人端了酒欲言又止想往沈修沅跟前凑,他先一步拦下来,“有什么事都跟沈总说,他身体不好,酒嘛,就我代劳了,大家不介意吧?”
沈修沅都没说什么,谁敢说“介意”。
众人纷纷摇头,脸上笑意不减。
池愿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
来的人都想攀附沈修沅,但在和池愿的聊天中,恍然发现池愿也不简单,举止谈吐间的气质,没在商界磨几年都养不出来。
一时本想敷衍池愿的人也不禁正色。
沈修沅听着,也看着。
数年过去,他终于能以正常的方式,直面池愿的成长。
孤独站在角落里,带着满身伤痕不吭声的男生,蜕变成可独自占有一片天地的男人。
池愿真的是很棒很棒的小孩。沈修沅一直知道,他该骄傲。
一人在感慨,一人在玩儿命灌酒。
等沈修沅注意到不对劲,池愿已经喝多了,脸色潮红,一戳就倒。
众人讪讪:“沈总,这,我们也没想到他酒量那么不好啊。”
池愿嘟囔着还要再喝。
沈修沅跟他说了几句,池愿完全听不进去,就是要闹着喝酒。
“变酒鬼了么?小池。”
沈修沅把池愿抱在怀里,让池愿的脸都埋进他的胸口,躲开旁人打量的目光,冲着众人说了一句失陪,径自怀抱池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