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去世(2 / 2)

这人,说没就没,猝不及防。

我打电话告诉金瑞瑞家中有事,店里就靠他们。坐上回家的车,在车上,眼泪忍不住自己低落下来。

人死节哀,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亲人的离去,悲伤的心情总要去用时间洗礼。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我来到姥爷家里,母亲眼里含着泪水,身上披着白色布条,那种压抑感瞬间刺进心里。

“大外甥,在看你姥爷最后一眼吧!”小姨含泪微笑着。

老家的房屋一般都是三间房,在中间的屋内,一张小床摆在那里,我掀开白色薄纸,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去世之人,脸色焦黄,骨瘦如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此时我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来。

屋内那些破旧的家具,以及房顶的燕子巢穴,院中的那颗枣树,还有一小块的菜地,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这里将会荒废。

姥姥在我八岁时因病去世,那时什么也不懂,现在缺连她面孔都不记得,只有通过哪些泛黄的照片,寻找那零散的记忆。

“哥,你来了!”背后传来声音,我扭头望了一眼,是表妹王心心。

“好长时间没有见面,再见面没想到却以这样的方式!”我搬来小板凳,坐在姥爷身边。

“别太难过,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王心心长叹一口气。

“是啊,被病魔缠身多年,也算是解脱了!”小姨眼神空洞,呆呆的望着门口,好像在回忆儿时的点点滴滴。

这种压抑感,让我一根烟接一根烟,这事情很突然,哪怕在医院治疗上几天,也足以让我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走进来四个人,先是在门口跪拜,然后向我母亲和小姨问好,在他们交谈之中,我才知道,他们是我的小表舅。

年纪轻轻,比我大七八岁而已。

“郑忆,都长这么高了!”大表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拿出烟递给他们。

“是啊,舅舅,好久不见!”我客气道,说实话,在我印象中,这个大表舅很陌生,也就是我母亲老罗家之人。

“儿子,和你舅舅们去门口吧!”母亲勉强笑道。

我点头应到,随后和他们来到门口,坐在一起闲聊,接触人多了,不管多大年纪,都可以聊到一起。

爷爷四零年代的人,经常和我讲一些修建大河的事情,那时候有粮票,布票,工分。吃树皮,闯关东。

那时候很苦很苦。

没有亲身经历过,永远感受不到。

当你和别人交谈聊天时,要掌控节奏,聊天嘛,无非就是回忆之前哪些苦事,哪些曾经让人开心,悲伤,那些遗憾,那些经历。

“郑忆,和你大表舅去请旨吧!”我妈走来,递给大表舅一张纸。我一脸疑惑的问了一句什么叫请旨?

大表舅笑了笑,拍了拍我,示意让我跟他走。所谓请旨就是去通知我姥爷的兄弟姐妹,每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

姥爷的村很大,从东头到西头,估计转了半个月小时要多,曾经村里的中学变成了小学,也重新装修的一番,那些儿时记忆的地方,有些地方发生乐很多变化,那些枣树林也变成了房屋,那一片死水河沟,也变成了鱼塘,一切都在变好。

“大外甥,别太难过,每个人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大表舅安慰道,同时点燃两根烟递给我一根,用手指向前面的学校。

“你小时候,我经常带你来这里玩,那时候你很调皮!”

我尴尬笑了笑,大表舅比我年长十岁,儿时的事情我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对他印象也是几乎没有。

“大表舅,其实我姥爷这算是解脱!”我猛吸一口烟,回想姥爷生病时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脑血栓这病就这样,腿脚变的不利落,严重的话,生活都不能自理!你姥爷啊,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小时候感冒都是让他扎针,说起来都是回忆啊………!”大表舅感慨道。

回到家中,躺在破旧的床上,被褥上一股浓浓的烟味,床头上的收音机和都是灰尘的苍蝇拍,在看那木质的窗户,破烂不堪。

我内心愧疚万分,要不是突然得到消息,或许我还会在外面漂泊,哪怕打个电话,听听他那沙哑的声音也好,现如今,连模样都发生了变化。

屋内,母亲和小姨一眼不发,就像刚睡醒的模样,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姥爷。这种环境,令我很压抑。

只好来到门外,找大表舅聊聊家常。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在门搭起棚子,摆上桌,招待主持事的人。

抬头看着星空,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晚,在院子铺上床板,铺上褥子,姥爷就说:

有一天,我也会化作这天上的星星,会一直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