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历史上,镇江才几百人,和第一次打复州一个道理,城内的兵都出城乡野收刮兵饷。
毛文龙坐船一路北上,沿途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很多义民加入其中。
镇江城里又有人通风报信,如此这番,毛文龙夺下了镇江。
如今有了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还会不会有这个便利,唐清安也不确定。
但是终归要尝试一下,如此就要麻烦谢友成了。
谢友成养了些机灵人,加上各处的联络,不少人为他通风报信,为金州送来了辽左各地的情报。
其中最重要的人,还是唐清安的老熟人。
唐清安亲自送了谢友成出城,回到府里,看到了秦可卿正在镜子前,两边还有晴雯和金钏儿,时不时也在镜子面前晃。
“咳。”
唐清安咳嗽了一声,几人才晓得将军回来了。
秦可卿笑着把白日里,王丰肃说的的关于孤儿的事情讲了,还要拉着唐清安去看看那镜子。
对她们来说是稀罕物,唐清安却不稀罕。
不但没有顺从秦可卿,反而径直坐下,脸上一沉,让秦可卿,晴雯,金钏儿都吓住了。
“原来金州是没有孤儿的,这一年多里,却多了不少的孤儿,为什么?
因为以前金州缺粮,人人吃不饱肚子,现在好了一些,却也没有好多少。
有些百姓因此身体变差,生了病病死了。
金州城里的百姓,不像原来寻常人家,一户人口好些人,现在的金州百姓,好多人一家才两三人。
大人病死了,这些孩子就成了孤儿,没有人有余力收养。我原来想着,要建孤儿院,把这些孩子都收留起来。”
秦可卿以为是这件事,导致的夫君生气,一脸的委屈。
“夫君不同意此事,又何必生气呢,我回头拒绝那红夷的和尚,把这镜子也退给他。”
唐清安摇了摇头。
他原来没有想到这一茬,现在听起,心里改了主意。
金州和旅顺,如今都有学堂,金州的二代们都在两处读书。
但是西方人的东西也有些好的,也是值得学习的,错过了也令人惋惜。
如果让王丰肃在金州或去旅顺者的学堂教书,他肯定是极乐意的,但是两地学堂的先生们肯定不会同意。
那这些孤儿去王丰肃那里也不错,可以学习西学。
如此这般,金州的孩子,一部为儒学,一部为西学,十几年后的光景可就有的瞧了。
有了竞争就会有进步,这比他自己主动的去推效果强了不知多少倍,目前也不容易引起纷争。
“王丰肃的事情可以答应他,让他好好教这些孩子,而且这些孩子,平日里你也要多带领人去照看,不能让王丰肃乱来。
而他想要修建教堂却不行,你告诉他,明年吧,明年我找个地方给他。”
秦可卿越发的奇怪了。
“既然这般,你又生哪门子气,看把两个丫头吓得。”
“你最近有些太过活跃了,金州城里的妇人们,好大的名声,连锦州的史公都写信来问我。
从上次允许你们出城,你们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你自己数数,这半个月来,你们出城了几次?
我本来是无所谓,但是旁人却看得见,会指指点点。”
任何事情都有个度,内地风气使然,而金州却是新的气象,几十万人,绝大对数都来自辽左各地。
因此金州官将家眷,比起内地来,不知道放肆了多少。
如今军中都受到了影响,有的将领不好好办事,天天催使家里人来总兵府走关系。
这却是唐清安不愿意看到的,因此才有这一节。
秦可卿被指责了一番,又气又惧又委屈,她这般辛苦,不也是为了他吗。
唐清安不理会她,让金钏儿去叫李如靖来吃饭。
有些规矩是规矩,有些规矩在唐清安这里不是规矩。
饭桌上,李如靖看到干娘眼圈微红,就知道气氛不对,话都不敢多说,几口就吃光了饭,寻了机会溜了。
金钏儿赶了出去叫住他,上前掏出手绢在李如靖嘴角擦了擦,把手绢往李如靖眼前一放。
“你看。”
手绢上有两颗饭粒。
李如靖不好意思的笑了,金钏儿也笑了,这才放了他走。
到了晚间,唐清安洗漱完躺上床,正要睡着的时候,秦可卿只着红粉短衣,珠玉般光滑的纤手掀开丝盖,摸到唐清安身边睡下。
唐清安翻了身懒得理她。
不久。
传来了哽咽声,又过了一会,才又哭泣道,“我都有了,夫君还气我。”
唐清安当即愣住,所有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