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大胜,竟然被那些人说成了祸事。”陈德言松了口气,开始埋怨起来。
“的确是祸事。”
陈德言闻言一惊,不知所措的看向贾敬。
贾敬指了指一旁的舆图。
见状,陈德言把桌面的茶水端走,然后展开舆图,竟然是辽东的舆图。
上面还有笔墨,把金州和镇江堡一带上千里的沿海平原画了一个圈。
写了一个数字。
百万。
陈德言心里颤了颤,这是大哥原先跟他和二哥说的数字,而贾敬是如何得知的。
“你的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双尖锐的眼睛,射出了一道精光。
原来的那名德道高人,立马像变了个人,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令陈德言恍惚。
这才是真正的贾敬吗。
他作为金州在京城的奔走,联系各家也得知了一些秘闻,知道贾敬原来的风头。
平时怎么也无法对上眼前的人,因为这人给他的感觉向来平和,像一个宽仁的具有智慧的老者。
这一回。
他才真的看清楚了贾敬,果然如传言般,春生秋杀的果决之人。
如果唐清安在这里,会知道此人如红楼里所隐晦的那般无二,能放弃无数人的狠厉之人。
“我大哥一片公心,为朝廷收复失地,立下汗马功劳,是大功臣。”
陈德言斩钉截铁的笑道。
贾敬盯着陈德言,陈德言熟视无睹。
观里,寂静了下来。
“哈哈哈……”
贾敬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大哥好本事,你也不赖,我见过的年轻人中,如你这般的屈指可数。”
陈德言也笑了。
“我肯定是比不上我大哥的,就连我二哥,我也是望尘莫及。”
“好个结拜三兄弟。”
贾敬点点头。
“你大哥识人的眼光不错。”
“我大哥把我们调教的好。”
好一个明面毕恭毕敬,见谁都笑逐颜开的薛家学徒,实则处之泰然,一身傲气的英才。
虽然没有见过唐清安,从起言行策略,到如今所见他的三弟之才,贾敬越发的重视起唐清安了。
且不提这些,只论其如今的根基,也已经值得他的重视。
而如果只提他如今的根基,贾敬还不足惧,可怕的是此人的根基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其中没有一丝的运气。
这就很令他有些恐惧了。
因为换成是他自己也做不到。
向来视自己为绝顶的贾敬,对金州的将军,终于知道此人不是自己的棋子。
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从来都不是,因为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中。
“这里面有太上皇的手笔。”
贾敬恢复了原来的态势,又变成了一个平和之人。
“大哥难道哪里引起太上皇的不满了?”
陈德言也变成了原先不耻下问的后辈。
贾府如今和大哥牵扯极深,不提贾府三小姐和大哥的婚事,贾府的关系网用了多少在大哥身上,这是撇不清的。
贾敬也看到了这点。
他虽然读圣贤书,高中进士,但并不是老学究。
“太上皇虽然昏庸,但是主政这些年,对于弄权却是极为老道的,唐清安才多大?这般赏下去,以后赏无可赏怎么办?”
陈德言松了口气。
只是打压大哥的功劳,不是对大哥不满就好。
按照大哥的规划,未来十年都还要获得朝廷支持,或者说不引起朝廷的敌视。
至于十年后,大哥说大周自有他的劫难,以后只会求他。
陈德言原来不懂,但是在京城一年来,已经知道了大哥说的大周的劫难在何处。
偷偷观望贾敬,此人预料到了吗。
如此这般,在弹劾唐清安的事情里,贾府一方仿佛失声一般的沉默了。
连金陵那边都不在上疏辩解,仿佛放弃了金州将军。
果不其然。
不赏不罚。
宫殿内。
皇上兴奋的招来忠顺王,史鼎等。
“父皇打压金州将军,你们暗中出手拉拢他。”
谁知忠顺王,史鼎都摇了摇头,不同意皇上的要求。
“为何?不是你们原先提议拉拢他的吗?”
皇上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