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言诚恳的说道。
其实大哥的原话他没有说。
按照大哥的预测,只西方各国的贸易量,一年可达三百万两银子,还不提东南亚各国。
明年就算做到一百七十万两,看起来吓人,其实几年里还能翻一番。
而且因为他管控价格,垄断了源头,可以比在澳门卖的更贵。
大哥对他信中说,这些货物,西方人运回别的地方,哪怕以澳门的市场价,利润都能达到九倍,十倍。
看到大哥信里说的,哪怕向来对大哥信服的陈德言,都恍惚了好一阵。
这么高的价格,还有十倍的利润,难怪这些红夷人疯子一样,要抢着和大周做生意。
贾赦不等其余人反应,叱责了贾琏一番。
“你倒是糊涂起来,咱们这等人家,要银子是为了什么用?连主次都分不清。
亏人还夸你是京城第一见多识广之人,我看是个狗屁,越来越蠢笨了。”
听到父亲的责骂,贾琏闭口不言。
唐清安是自己的女婿,贾政扶须,没有为贾琏说话。
贾珍倒是笑道。
“琏兄弟一样就看穿了唐兄弟的利润,不愧是明眼人,知道的越多,一时迷了眼罢了。”
听到贾珍为他辩解,贾琏感激的看向贾珍。
为了弥补刚才的行为,贾琏笑道。
“我在澳门时,见过不少走私商人,恐怕金陵的商贾,也有知道澳门价格的。
倒不是怕他们敢反对一二,这利润足够他们赚了。
只不过运到澳门能翻五六七八倍,钱财动人心,只怕他们起了旁的心思。”
“如何其旁的心思?那些商贾敢违背咱们不成?”
贾珍纳闷道。
贾琏看向贾珍,笑道。
“就算金陵勋贵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但是有的商人懂,向他们的主家点拨一二,难免有勋贵动心。
明年六月时,货船出海以后,谁晓得是往济州岛走,还是往澳门走,这大海茫茫的,谁能管得住。”
这话有道理。
就是金陵的甄家,既然有了口子,他们就铁定能把口子撬开,不顾贾府情面也说不准。
毕竟运去澳门,比运去济州岛利润要翻一翻。
“唐兄弟可有预料?”
贾珍看向陈德言,一脸的担忧。
要是如贾琏所言,那这买卖可就为旁人做嫁衣了。
他们制的了商贾,可制不了勋贵。
金陵的甄家,虽然没有他们家门第高,但是势力并不比他们小,又是世代的老亲戚。
真为了生意翻脸,才是叫人笑话。
难道他们还能找上门,问甄家派了多少船去济州岛,随口往少里说个数目,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大哥告知,日本的海寇又起来了,在朝鲜海域上,已经碰到了几次。
如果不是顾虑向朝廷奏疏此事后,朝廷会更加严厉海禁,导致通商之策不被允许,早就上疏了。
不过估计以后东南沿海一带,又不会太平了。”
陈德言透了口风。
众人先是皱起眉头,听到了一半,又舒展了开来。
日本海寇的事,等旅顺通商之事获得允许后,他们会在京城里散播,金陵的甄家不是傻子,当知道什么意思。
“金州能造福船了?”
贾赦问道。
他最关心军中,因此从陈德言的话语中,看出了别样的东西。
金陵外海一带,可不比金州海域。
风大浪大,沙船可不好走,只有福船才能乘风破浪。
“前番在直隶,山东,金陵招了不少的船匠,又有三大船厂,用来做龙骨的大木是现存的。
刷漆阴干等备前工序做了两年,因此可以直接制造龙骨,其他物件船厂都有备料。
已经下水了六艘,船坞还有四艘在完工阶段,估计下个月,就会有十条福船。
按照船厂扩建的速度,预计明年六月前,金州能有福船二十余艘,再挑几十艘大的沙船,足够控制金陵外海了。”
陈德言自信的说道。
贾赦却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大海茫茫,几十艘船说起来多,放到大海上犹如沙之尘土,如何能看顾的了。
偷去澳门的货船,十艘能抓个一二,都不容易,哪里谈得上控制。”
贾赦刚说完,看到儿子贾琏欲言又止。
“要说即说,不说就不说,都是家里人,吞吞吐吐的模样,做给谁看?”
听到父亲的话,贾琏轻声提醒。
“这是商船,损失一艘都是几万两银子,多少利润才能补回来,十艘船抓个一二艘,足够吓住旁人了。”
贾赦这才明白。
是自己糊涂了,把商船当做战船来比较。
不提老爷们在外堂如何谈事。
周瑞家的,把金州将军送来的顽意,送去了老太太处。
府里的三位小姐,以及林黛玉都在。
宝玉不在,去了学堂读书。
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府里的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喜欢新奇事。
因此看到放到院子里的小动物们,各个笑的一脸欢喜。
“还是姐夫体贴,知道我们在府里闷的慌,专门送来东西逗我们顽。”
惜春一脸的童真。
探春立马翻了她一眼。
这孩子。
姐夫前姐夫后,真不怕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