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兵少,合起来才两三千人,因此不被皇台吉放在眼里。
北镇义州各地,俘虏人口十余万,兵士五万余。
两百里外的锦州,皇台吉想要去打,可是形势不容他,只能率领大军返回海州。
数十万军民,连绵近百里。
留下了各部后军,皇台吉领着六万精兵直奔海州。
……
蛮族用着汉人,防着汉人。
所以老奴对汉人十分的有戒心。
他的中军刚到清河,代善已经率领两红旗渡河,就收到了金江军开始攻打后营。
老奴早就料到了这点。
所以他停步清河前,即准备接应后营,也寻着战机,能不能反败为胜。
断后的镶蓝旗旗兵有七千五百兵,由他的侄子统帅,汉军四千兵,由他最信任的爱塔所统领
这一万余精兵足够坚守,甚至可以做到且战且退。
甚至还能让老奴抓到机会。
正这般想着。
神情惊慌的骑兵,传来了令人震惊的军情。
“汉军反了。”
老奴愣了愣。
不管是耿炳远,还是孙德功,都是忠心耿耿的汉将,手中积攒了不少汉人的血。
而且几人劝降了不可计数的辽左城池,如何就这般反了?
他们以前的作为,哪怕反了,复降了大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是谁反了?”
老奴沉声问道。
那骑兵犹豫不决。
老奴面露不快。
见状,那骑兵才语气不坚的说道。
“都说是爱塔将军反了。”
“放屁!”
老奴不等那骑兵说完,大怒。
站起来激动的指着那骑兵,喝骂不止,责怪骑兵身负重任,却打探消息不实。
前方断后汉军反了的军情,一个又一个的骑兵带了回来。
而皆指向爱塔。
也就是汉人刘兴祚。
面对铁一般的现实,老奴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他脸黑的可怕。
胸膛鼓的仿佛要爆炸一般。
“噗。”
老奴吐血。
“大汗。”
“大汗。”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大惊,上前抢救。
老奴知道自己不能倒。
至少现在绝对不能倒下。
他勉强的站定。
不顾身上的昏意,努力思考着现在的形势。
爱塔。
不。
刘兴祚不是旁人。
换成耿炳远,或者孙德功,或者张忠等汉将造反,他都不惧怕。
可偏偏是刘兴祚。
此人在汉军中威望甚高。
如果他造反的消息传来,别说断后的汉军,哪怕现在本部的汉军都会军心大乱。
不能等。
正定下主意,全军急行军入盖州城,从河的另一边,跑来了军士,脸色同样惊慌失措。
“大汗,盖州……盖州被金江军所得。”
老奴闻言,终于变色了。
“大贝勒正率军攻打盖州,让大汗赶紧渡河,不要再和金江军恋战。”
“大汗。”
“大汗。”
……
厮杀声震天。
镶蓝旗大营被团团围困,一旁的汉军营寨,则乱成一团,或逃散,或归降。
前方正大战。
唐清安亲自见了刘兴祚,扶起地上跪着的刘兴祚。
“你能明鉴自心,阵前幡然悔悟,以往所造之孽,有此大功当可一笔勾销。”
刘兴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金江节度使。
果然如传闻一般年轻。
听到金江节度使的话,他心里的担忧也落地。
他虽然有所觉悟,却也不想白白浪费性命。
和历史中一般无二。
先主动和大明朝廷确认赦免他死罪,惊讶的大明朝廷都不敢信。
此人为辽左四大卫之主,深受后金大汗信任,且后金正气势磅礴,竟然主动归降大明,谁能轻信。
没有其他理由。
他就是见到辽民被蛮族屠戮,内心明悟民族大义,放弃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
镶蓝旗大营。
阿敏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应该和自己互为犄角的汉军营寨大乱,又看到金江军顺利的收服汉军营。
“爱塔素来精明,如何这种时刻犯错?”
如此时机,阿敏也没有大骂爱塔,反而关心他的下落,最后开始忧虑自己成为孤军。
犹豫着要不要突围。
可是想到大军还在撤离,因此阿敏决定坚守,为大军撤离拖延时间。
等过一个时辰再率领残部突围。
金江军运来了红夷大炮。
蛮将总是下意识的只想到了习惯无比的旧军事手段,而忘记金江军火炮犀利。
火炮可以发挥很多作用。
大炮轰击之前。
刘兴祚亲来阵前劝降。
蛮军不可置信。
阿敏一脸的错愕。
趁着蛮军军心动摇,金江军的火炮雷鸣般的发出了耀眼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