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布政使张琪,原本还搞不清楚状况,不敢妄动,这也是他的为官之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不惊动到他这里,他就当做不知道。
祁英永的到来,让他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是贾雨村的问题了,立马派人去召贾雨村来解释。
贾雨村正准备派人去告知金江军水师,边准备去福州,陶鏴就来了。
“本来我遮掩了一二,布政使也没有细究,不过本地的乡绅出面,把事情捅破了。
如果不想和福建官府闹翻,你们就需要尽快离去,不然就需要面对福建官府的对抗。”
也就是贾雨村,作为本地知府帮忙掩护。
不然的话,金江镇的水师,如此不合理的行动,哪能这般轻易在兴华府沿海行动。
“我本来还想要借粮呢。”
陶鏴苦笑道。
“事情哪里能尽如人意,做到七分已经够了,力求十分,反而有不美。”
贾雨村劝道。
他已经担了很大的责任,不希望发生更大的冲突。
既然如此。
陶鏴拱手告退。
陶鏴退的轻易,可以说走就走,贾雨村却还要面对一大摊子的难题。
一路做官轿到了福州,进入承宣布政使司大门,等候了片刻,就被引入进去。
前番来报道时,贾雨村就拜见过张琪,并打探过其人,知道对方的履历。
张琪是负责一地布政司,是守土大臣。
虽然远在边疆,对于国内形势却极其的了解。
知道贾雨村背靠勋贵,虽然是自己的属下,背后的势力不可小瞧,手腕不一定差过他。
因此虽然早已得到消息,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虽然气愤金江镇妄为,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收到贾雨村的回复后,就装傻相信对方,反正有背锅的人。
国内的勋贵,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虽然无法成事,却能坏事。
“本地的百姓怨声载道,哭诉到我这里来,你才上任多久,如何就这般不知轻重?”
张琪开口责问道。
贾雨村连忙解释。
“金江镇的水师,追捕海盗一路到了此地,并没有询问过我就登岸,对方兵多船多,又是朝廷的旗号。
我本想着让对方默默的离开,免得闹出事端,没有想到到底惊动了百姓。”
两人说着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把此事定了性。
“这件事我会向朝廷上奏。”
“理当如此。”
不久。
贾雨村告退。
张琪看着贾雨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金江镇。”
嘴里默默的念道。
这三个字在国内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
特别是去年,数千福建兵归来后,通过他们的口,把金江军的强大表述的明明白白。
从而让福建各地,都有所耳闻。
张琪的消息渠道,当然不需要这些军士,他甚至比军士们知道的更多。
他还知道,忠顺王的退让。
皇帝的亲叔叔,都如此选择,可见其军威。
“这是个大患啊。”
作为一地的封疆大吏,他还是心向朝廷的,想着这份奏疏该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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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走吧。”
陶鏴回来后,找到了沈有容。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沈有容奇怪的问道。
他虽然负责军事,陶鏴负责民事,移民能不能完成,他不会承担多大的干系。
但是作为看着金江镇建立,并跟随平辽侯多年的人,哪怕他不是辽东人,也暗中选择了平辽侯。
处于对金江镇有感情,不愿意金江镇计划受挫。
“贾雨村扛不住了,再不走的话,估计会引来福建官府的驱赶。”
“迟早的事,明年还不是要来,以后年年都要来。”
沈有容不以为意。
“移民之事今年是第一年,能不动武还是不要动武,等来年有了更多的经验,方进退自如。”
陶鏴笑道。
见对方已经打定了主意,沈有容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肯定听你的。”
两人定下了主意,让周苟儿留在崎头,解决尾事,两人则回去南日岛。
沈有容组织舰队护航,开始整编队形。
陶鏴则把百姓分编,让官员带领百姓,准备登船。
当周苟儿率领余部归来时。
南日岛海岸上,浩浩荡荡的船队离开了码头。
带着两万内心忐忑,又对未来抱有期望的福建无地之民,踏上了新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