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柏确实有个约会,约会就在韩楚卫的郊外别墅里。
约会的人,自然就是韩楚卫。
金志柏不相信韩楚卫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因而就有些奇怪,以韩楚卫那种身份的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作为兴阳市市长韩玉成的独子,普林斯大学的MBA,在沃尔街投行有过从业经历的成功人士,尤其是韩氏家族在兴阳的掌门人,拥有桃花沟矿区、天泉地产的天泉系董事长,说韩楚卫是天之骄子,实不为过。
30多岁就有如此身份、背景、成就,放眼整个兴阳,也就只有盛天能源的沈紫衣可以与之一比了。
出身、资历、财富这些令人耀眼的光环,可都是真金白银炼就的。跟自己这种街头巷尾拿着片儿刀杀出一条血路的草根相比,怎么看,都有些不搭调。
每每想起这些,金志柏就感到有些荒谬。
如此荒谬的事儿,却是真实的。
此时,韩楚卫和金志柏正在客厅里,喝着据说是18万金币一瓶的红酒。
金志柏尽管想用喝啤酒的方法来喝洋酒,但看着韩楚卫不紧不慢地、象外国电影里的绅士那样细细品味,也就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照着韩楚卫那样细细品味。
只是他实在品味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两件事处理的不错,虽然花了点而钱,但保证了工期,保住了我们形象。
国内的市场环境和法律环境,确实和国外有很大不同,所以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为了大局,牺牲部分人的利益甚至是生命,也是必要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韩楚卫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
韩家出来的人,自是与众不同。
那种举手投足的贵气,浑然天成的优越感,都是真金白银的,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
尽管他从骨子里鄙视眼前这个黑老大,但是,那是属于价值观的问题。
这个黑老大能够以他特有的方式,为自己解决一些棘手问题,才是眼前最为重要的。
价值观属于理想主义,解决问题属于现实主义。
在两者没有达到平衡之前,还是应该采取现实主义的态度。
看来,说楚国比米国落后,还真是有真理。
拿块地,开个煤矿,还得为那些刁民闹心。比起沃尔街那些西装革履、敲着键盘、非常优雅地赚着全世界金币的人,还真的不止差了一个层次。
只是这里的利润比沃尔街还要丰厚,看在钱的份儿上,就只好委屈自己一下了。
韩楚卫接了一个电话,听了一阵,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转向金志柏。
“冯局来电话,说那个电视台记者圣林把一些事儿捅到网上了。
虽然只是一篇博文,但是,这个举动,很不友好。
这是在向韩家的权威挑战,这是在向我们的利益宣战。
帖子已经被网监删去,不过,这些日子做事还是要小心,不要出什么乱子。
这个圣林,总是跟我们作对。必要时,给他点儿颜色,我们不能总是那样被动。
如果不能把隐患消灭在萌芽之中,今后就会有许多人跳出来,向我们挑战。
我们不允许有这样的先例存在。如果有人想做这样的先例,我们就消灭这个先例。否则,先例就会成为惯例。
我们要给他们立下规矩,告诉他们,想挑战我们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您说的必要时候,是指什么时候?”
金志柏很想跟韩楚卫平等对话,但一说话,还是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现在。”
韩楚卫说完,喝尽杯中酒,把杯子放进酒柜。
金志柏明白,他该告辞了。
下了楼,刚坐进车里,就接到监视陈余的2号组长张善水的电话:陈余到电视台去了,在门口和圣林说了一会儿话走了。
“继续监视。“
”监视那个?“
”监视陈余,那个圣林不用管。”
金志柏挂断电话,沉思起来。
又是这个圣林!怎么又和陈余弄到一块儿了呢。
那陈余手里的视频,看来还真是一颗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兴许就爆炸了。
如果没有猛料,量他一个小人物也不敢来跟我谈条件。
刚把王坤摆平,又出了一个陈余,现在又加上一个圣林,变数就更多了。
弄不好,事情要失控了。
看来还是韩公子说的对,趁着事态还没扩大,及早处理为妙。
如果能够一箭双雕,把他们两个一起除去,就是最理想的了。
好吧,陈余,你不是要钱吗,我就给你钱,你到阴间去花吧。
只是,圣林也要为你陪葬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这可怪不得我了。
圣林啊,圣林,你我本来无冤无仇,可你又是电视曝光,又是网络发帖,现在又跟陈余勾结在一起。
既然总是跟我作对,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心中计议已定,金志柏拨通了张善水的电话。
“陈余在那里?”
“到了葵花小区,进门时保安没拦,看样子是住在这里。”
金志柏看看表,已经晚上五点半多了,也该是下班时间了,看来,陈余还真的是回家了。
回家了,就应该是等我明天的消息。明天拿不到钱,他就会和圣林联系,只要两人一见面,机会就来了。
陈余,谢谢你,本来只想对付你一个,没想到,你又赠送了一个圣林。
好吧,我就给你们来个一箭双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