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整纪风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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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爵开始讲的还有些顾虑,可是越讲越生气,越讲越流利,最后索性就彻底放开,彻底撕破了脸皮。

大伙儿在监狱工作,哪个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段子爵说的这些事,也都清楚,早就见怪不怪了。

能够这样在会上公然抖落真相,段子爵还真是第一人。

尤其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段子爵,竟然这样公开替自己的犯人抱不平,猛烈抨击狱政处直属队犯人,并把矛头直指闫处长,更是出乎所以人的意外。

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赵观澜,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本来以为段子爵只是发一下愤怒,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大吃一惊。

段子爵一番话讲下来,会场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的气氛之中。闫处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其它人也都在观望。

没想到,段子爵的连环杀紧接而至。更大的炸弹抛了出来。

“我最近特意学习了一下监狱法,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所谓的直属队,完全就是个非法的产物。这个机构的设置,没有任何法律法规的依据。

狱政处作为狱政管理的职能部门,竟然还直属一个分监区。这个分监区的犯人干什么呢?

从不参加生产劳动,不参加文化学习,不遵守监规纪律。

所谓的劳动任务就是站岗、维护秩序。

他们喝酒、赌博、操屁股、私藏现金、手机、私设小灶做饭、敲诈勒索其他犯人、串换倒卖物资、单人行动,就是这样一群最坏的犯人,却在协助警察一起管理其他犯人。

其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有钱、有背景。

每个监区的值星组长和生产主任,都得在节日时孝敬直属队犯人几条烟。

每个直属队的犯人,仅一个春节就要送出去几十条高档香烟。

那么,我要问,这些烟送给谁了?是送给强奸大队这些垃圾犯人了吗?

上级早就有文件,明确要求,取消类似直属队这种机构,严禁把执法权交给犯人手中。

可是狱政处总是以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手法,巧立名目,始终在手下养着一帮犯人。

其目的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里有着巨大的利益,说的明白一些:直属队就是狱政处的一个小金库!”

段子爵此言一出,会场又是一阵骚动,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赵观澜感到有些棘手了,弄不好,会议恐怕就要失控了。可是,因为事涉敏感话题,他又不好制止段子爵。

此时,别说他制止段子爵,就是引导他转移话题,都会被人认为心里有鬼,至少是回避问题,袒护狱政处。

“我说了狱政处直属队这么多问题,是不是事实呢?当然是的。有什么证据吗?没有。

那怎么办?寻找证据。

怎么寻找?很简单,翻直属队的号。

以前都是他们翻别人的违禁品,现在也翻一下他们,看看这些类似于协警的犯人有没有违禁品。

如果翻不出违禁品,算我污蔑闫处长,我个人向他道歉。大会上我向领导和同事们检讨,然后主动辞去监区长职务。

以前都是狱政处指导监督我们,现在,我们这些监区也监督一下狱政处的工作。

由我们各个生产监区的狱警去翻一下直属队。反正直属队也就40来人,一会就翻完了,翻完了,会议还没结束,正好可以有个结论。

现在,我正式向领导建议,由生产监区狱警对直属队清监查号。由其他职能部门作见证。现在就进行。

这是我们九监区狱警和服刑人员的建议,希望监狱领导同意。并请领导和其他同事共同监督,不让相关人员通风报信儿。”

赵观澜终于明白了段子爵的意思,看来其他生产监区也都是这个意思,是想彻底地让狱政处丢这个人了。

段子爵明显就是在逼宫,可是也只能按照他的方案去做了。

赵观澜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讲话。

“段监区长提出了一些问题和建议,也提出了解决方法,这是个好事。无论那个部门,都有义务接受监督,所以,我同意段子爵的建议。

现在发布任务如下:

1、由九监区监区长段子爵为组长,从其他押犯单位挑选10名狱警,立即到直属队清监查号。

2、由督查处和教育处各派一人作见证。

3,狱政处全体人员回避,交出手机,不准离开会场。现在执行!”

赵观澜话音刚落,段子爵立即就点了缝纫监区,包装监区,装卸监区、洗熨监区的监区长和副监区长,加上他和九监区的人,离开会场,前往生活区的直属队清监查号。

被点到名的,也都是和段子爵同为生产监区的监区长和符监区长,此时一个个竟然象听话的小学生似的,乖乖地,痛快地听段子爵指挥,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段子爵走了。

虽然半路杀出了段子爵这个程咬金,可会议还得进行。

接下来的议程是生产经营形势和管教形势分析总结。

虽然该发言的发言,该记录的记录,一切都表现的和往常的例会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人人都明白,大伙其实都在等待着段子爵他们清监查号结果。

所谓直属队犯人是第一监狱犯人中的精英的说法,在一监的7000多名犯人的眼中,早就是个笑话了。

参加会议的领导和各单位的中层干部,对于此次翻号结果也有了预料,那就是狱政处这次是栽了。

但是,当段子爵一行人满载而归时,其斩获之丰,仍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搜出来的违禁品拿不了,几个监区长不得不又从自己的监区抽掉了十多个年轻狱警来拿东西。

当所有的违禁品都摆在会议室中间时,段子爵拿出了一份清单,向赵观澜立正敬礼报告。

“报告监狱长,经过对直属队搜查,在督查处和教育处的见证下,搜缴违禁物品如下:

1、现金89900金币

2、袋装酒45袋,合计45斤,瓶装酒21瓶,合计21斤。其中墨台两瓶,七粮液3瓶;

3、智能手机25部,均具有上网功能;

4、菜刀7把;

5、生牛肉8斤,生猪肉30斤,羊肉卷10斤,色拉油9桶,合计约40斤;

6、电磁炉6个,电炒锅4个,酒精块240块;

7、避孕套2盒;

8、疑似毒品20克;

9、充气娃娃性玩具2个;

10、半导体收音机6部,MP3六部,MP4六部……。”

段子爵每念一样,闫处长心理就哆嗦一下。翻出的东西,就连他自己都感到触目惊心。

直属队犯人手里有违禁品,他是心知肚明的。

实际上,不仅是直属队犯人如此,就算是其他监区的犯人,只要搜查前不走漏风声,几乎都可以翻到各种违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