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在哪儿呢?就在我眼前,就是你们。对,就是你们这帮臭男人、胆小鬼、懒汉、懦夫、酒鬼、嫖客、穷鬼、赌棍。”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不服气。有人说了,我也是有本事的男人。呸!狗屁。就你那熊样还敢说有本事?”
“你能让爹娘住洋楼吗?能让你的女人打扮的象朵花儿吗?能让你的孩子上贵族学校吗?”
“别说你们能,要是真能的话,你们还会到这里来?那个有钱人会到这里来?会干这不是人干的活儿?”
“为什么还来?就是你们还是个男人!是娃儿他爹,是女人的男人,是爹娘的儿子。”
“你们还有梦想,还想财,还想翻身,还想做人上人!现在,总有一些什么狗屁专家、学者之类的玩意儿说,贫穷是因为懒惰、文化低、不求上进造成的。放屁!都不是。”
“贫穷,是因为机会和权利的不平等造成的!”
“这么说,不是我明的,联合国都是这么说的。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给你们一个财的机会。跟着我,你们每个人的机会和权力都是平等的。”
“海藏高原就在那里!虫草就在那里!”
“高原足够大,能够让你们尽情挥你的力气。”
“虫草足够多,能够装满你们的口袋。”
“的库房足够大,你有多少虫草都装不满。”
“多集银行里,%的钱都是我的。有多少货,我的钱都花不完!”
“是什么人?你是男人!”
“从哪里来?你从家乡来!”
“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遍地黄金的地方!”
“来这里干什么?来大财的!”
“打算怎么干?拼命挖!”
“什么?挖虫草!”
“草是什么?是黄金,是钞票,是你娃儿的学费,是你老婆的香水儿,是你爹娘的棺材本儿,是你们的梦想,是你们男人的尊严!”
“在雪域高原当了年兵,走过草地,爬过大坂,挖过虫草,杀过野狼。”
“个女人能做到的,你们这些男人还做不到吗?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
“是。”
院里一干人稀稀拉拉回答,有气无力的。
“们的回答我很不你满意。你们早晨都没吃饭吗?你们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们都是受气的小媳妇儿吗?”
“在,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男人?”
“是!”
这次,声音整齐洪亮,在院子里回荡着。
“好,现在上车。跟着我,去实现你的梦想!”
一帮人被成功激,象野兽一样,纷纷朝车上抢去。
曹无双见一帮人显露了血性,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转身上车,高起步,悍马划了一个圈儿,扬长而去,车留下一股烟尘。
大客车跟上,大货车尾随,两台路虎押后。一溜长龙,浩浩荡荡向西而去。
圣林拉开一罐饮料,一饮而尽。
他没想到,在这个不知名的尕多集,会遇上曹无双这样一个人物。
人漂亮不说,还是个有故事的人。最主要的,是她对人性的把握和演说煽动能力。
先把人们说成垃圾,就像圣林当初的教官们一样,激出男人们的血性。然后又用亲情击中男人的软肋。最后,再用“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等一系列的排比,激男人的狂热和贪婪。
这个曹无双,颇懂得洗脑术,不做传销,倒是有些可惜了。只是那一系列排比,和一监狱号门口的标语差不多,难道她也进过监狱?
此人高贵大气有些象赵玉棠,精明干练有些象沈紫衣,美貌仪容有些象秦望舒,野性不羁有些象阿黛尔。只是找不到戴青宁的影子。
唉,我似乎很久没有想起戴青宁了。如果不进监狱,现在大概也和青宁结婚了。青宁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将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圣林无边无际地胡思乱想着。
曹无双的人脉和影响力,在车队的一路行进中,逐渐显露出来。
多数时候,遇到交警或者检查站时,别的车辆停下检查,曹无双的悍马只是鸣个笛儿,也不停车,车队就络绎而过。
只是在藏海和藏州交界处的检查站,车队才停下来,几个警察上了车,抽查了几个人的身份证,也就放行了,并没有什么刁难之举。
进了藏州境内,开始向西南方向行进。一路上,除了停下吃饭、解手,车几乎一直就在开。每台大客和大货车,两个司机轮流开车。圣林坐在第一台大客上,前面就是曹无双的悍马。一路上,没现她的车里有别人上下,证明只有她一个人开车。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美貌的女人大多是不能吃苦的,这个曹无双,却是个例外。用犯人们的话来讲,也是个狠人儿。
老马以前就跟着曹无双挖过虫草。据他讲,曹无双以前还领着人马到可可西里淘过金,后来禁止淘金了,才改行做虫草了。
淘金也好,挖虫草也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领着一帮来自五湖四海的男人,在生存环境恶劣的青藏高原上打拼,本身就是个奇迹。仅仅从这个角度讲,曹无双就是个当之无愧的狠人儿。
最终的目的地在那里,虫草客们并不十分清楚。据老马讲,很可能是在靠近藏州边境地区。
因为近年来,兴起了虫草热,需求巨大,虫草本就是稀有资源,近一点儿的,自然环境相对好一点儿的地方,早就挖光了,只有越来越向偏远的地方扩展了。
不过,这对圣林倒是个好消息。因为他想出境,自然是离边境越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