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和崔姑听到傅老的介绍,去瞧张馆长的药箱,见到有两个铜色葫芦时,方才缓缓起身与张馆长见了礼。
黄婆见了礼后便坐了下来,面色仍是冷冷淡淡的,自顾自的喝着茶。
崔姑倒是比黄婆和善些,与张馆长交谈起来,“久违张馆长大名,今日才得以相见。”
张馆长并没有在意黄婆的冷待,笑着道:“崔姑说笑了,您三人才是声名远播。黄婆十八岁就能给人接生,经验丰富老道,省城内无人能及,崔姑可调转胎儿胎位,多次化险为夷,傅老几次挽救大出血的妇人性命,张某佩服的很。”
傅老看着张馆长身后的聂芊芊,“这位是?”
张馆长介绍起聂芊芊:“这位是我济世堂的坐诊大夫千大夫,医术独到,手到病除,专治疑难杂症。”
虽张馆长不吝溢美之词,可三人瞥向聂芊芊毫无特点的药箱,想了想从未听过有千大夫这样一个人的名号,便不甚在意了。
江湖中所谓的医术独到的大夫多了去了,没有医会认证,又没有名号,能厉害哪里去。
三人都不免对这个头戴斗笠的千大夫有几分轻视,傅老和崔姑朝着聂芊芊点点头便算是见礼了,黄婆则是屁股都未抬起,仍是喝着茶,与方才对待张馆长的态度截然不同。
阿玲站在聂芊芊身后,瞧见了三人这样的态度,没忍住撅起了嘴。
千大夫很厉害的好嘛,这三人怎的态度如此倨傲看不起人。
聂芊芊当然瞧出了三人的轻慢,别人轻慢她,她是不能拽着别人的衣领让他们放尊重些,不过,她也可以轻慢他们啊。
聂芊芊朝着傅老和崔姑点点头,没有理睬黄婆,径直走向黄婆对面的一处桌椅,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玲紧紧的跟上,给聂芊芊倒了一杯茶,还偷偷的朝着黄婆吐了吐舌头。
本是一言不发的黄婆见到聂芊芊这副模样,缓缓开口,“赵老爷忧心过度,不免急病乱投医了,一些不知名的家伙都找了来。”
张馆长有些尴尬,傅老打着圆场,“兴许这位千大夫有着特殊之处呢。”
崔姑扯动着嘴角,“是呀,千大夫或许只是为人过于低调,有本事几十年的不外露。”
这话听着像是在帮着千大夫说话,实则同样是不相信千大夫这医术本领能有多高。
聂芊芊喝着茶,没有因几人的话语而打断,一杯茶饮尽,才用着嘶哑漠然的声音道,“这医会成名之人原是如此狭隘阴阳之辈,医术上或许有可取之处,可这眼界心境可差了意思。”
崔姑脸上的笑意凝住,黄婆本就淡漠的面容更加冰冷。
正当崔姑想说着什么时,一道骄横的少女声音传来,“你们便是我爹爹请来的医师吗?”
一个十四五岁身穿红衣的小姑娘如一团火般闯进了屋内,手里拿着一节赤红色软鞭,一双丹凤眼扫过众人,“我娘和弟弟的性命可交给你们了,你们务必拿出全部本事,万万不许有闪失!”
小姑娘又瞧了瞧几人的药箱子,方才她担心娘亲和弟弟的安危,府中的贵客神仙哥哥告诉她爹爹请来的医师均是悬壶医会中有名的医师,这药箱上都有代表等级的医芦,让她放心。
她心中好奇,这才风风火火的跑来看。
她看了一圈,有三人的药箱上果然有着两个黄铜色葫芦,可唯独一人的箱子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性子急,指着聂芊芊,“你这大夫怎么连个葫芦都没有,医术不济怎还会被请进府里。”
黄婆和崔姑闻言,嘴角微翘,一言不发,抿着嘴在一旁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