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语气,明显是对这一幅字也不甚满意。冯世超拿着还在滴着油漆的毛刷,回身轻声念道:“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这挺好的啊,你不是说要写跟拆房子有关的吗?这两句那一句都跟拆房子有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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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靠谱的冯世超,李爱国有些暗暗担心起来。这帮小子到底要干嘛?总不能是在他们家的大门上写几个字这么简单吧?他走到了正在小卡边鼓捣着的巴彦虎身边,悄声问道:“虎子,你们这是到底要干嘛?”
“国叔,你看看吧!”说着,他拉开了箱货小卡的仓门,拿着手电往里面照去。李爱国往里面一看,后背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见小卡的货仓里面,放着两个用铁丝网捆的结结实实的铁笼子,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无数条五彩斑斓的长蛇,正在铁笼子里面不停地蠕动。
身为一个北方人,对于蛇这种动物有着天然的惧怕感。李爱国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你从哪弄这么多条蛇来?你这是要把蛇放进去?这些蛇都有毒没毒?别再咬坏了人。”
巴彦虎嘿嘿一笑,说:“国叔,你就放心吧,这些蛇都是海军从一宫花市收来的。看着挺唬人,可都是无毒蛇。咱们主要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弄出人命来。再说了,有毒的蛇都在饭店里等着做菜呢,咱们就算是想找,也没有门路啊。”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弹丸大小的纸包,扔给了身后的一个小兄弟,说:“胜子,你站车顶子上,那弹弓子把这两包药打他们家门口去。记住了,一定要打在他们家小二层小楼的门口。”
看着他又弄出来稀奇古怪的东西,李爱国禁不住再次问道:“虎子,你这又弄得是嘛?”
巴彦虎一边穿着厚厚的大棉衣,一边说道:“蛇药,专门引蛇用的。卖蛇那小子是个江西人,欠我们点钱。这些东西都是他交给我们的。你放心,蛇药没毒,人也闻不见。不过这玩意引蛇是真好使。只要随便往哪一扔,这些蛇跟着就爬过去。“
‘嗖嗖’两声轻响,两包蛇药被这个叫胜子的小伙用弹弓子打在了老朱家的房门口。巴彦虎和马海军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棉手套和皮帽子,抬着装满蛇的铁笼子,从围墙上把整整两箱蛇倒进了老朱家的院子里。
外面折腾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引起了院子里面的狗一阵狂叫。巴彦虎和马海军从墙头上跳下来,把铁笼子往车里面一扔,大声说:“兄弟们,撤!”听到撤退的命令,眨眼的功夫这十多个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剩下朱家凌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这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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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一家子人今天晚上特意喝了一顿酒。为嘛要喝这顿酒呢,是因为在今天的骂战之中,他们大获全胜,把拆迁公司的两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爷几个喝的这叫一个痛快,五斤一桶的散装白酒喝了整整的一桶,外加上两箱的啤酒。这么多的酒灌下去,爷几个都有些喝多了。刚到了晚上十点,一家人早早的熄灯,开始睡觉。
可睡到了半夜,院子里面的狗开始狂叫!肯定是有人来捣乱!酒量最大的老二一翻身从床铺上坐了起来,随便的披了件褂子,拿起藏在门后的开山刀就走了出去。院子里面并没有人,睡眼朦胧的朱老二手举大刀,大声骂道:“那个王八蛋三更半夜还来捣乱?让爷爷逮找你,拿刀活劈了你们这帮王八蛋…………”
另外的哥几个也纷纷的举着家伙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持刀而立的朱老二,哥几个走上前去,问道:“二哥,怎么回事?是不是拆迁公司的那帮人?”
朱老二摇了摇头,低声说:“没看见有人进来,不过肯定是这帮人来捣乱!要不的话…………哎,我脚底下是嘛?”朱老二从房间里出来的急,只穿着一双拖鞋。他正说着话,忽然感觉有一个凉嗖嗖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脚面上爬过。他低下头一看,一条黄黑相间的蛇,正盘踞在自己的胯下,高高昂起的舌头,正往外面吐着红色的信子。
“蛇,蛇…………好多蛇啊…………”朱老二叫唤的声音变得很凄惨,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地面上,无数条各色的长蛇,正争先恐后的向屋子里面快速的游动着。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长蛇,剩下的三条狗也跳到了高处,不停地‘呜呜’叫着。
哥几个拉起摔在地上的朱老二,快步的跑进了房间。此时,家里面已经彻底的乱了套。朱老头和他老伴儿拿着手电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一脸慌乱的哥几个,老头把脸一板,大声说:“慌什么慌?到底出了嘛事?”
哥几个还没有说话,几条蛇从房门的缝隙游了进来。站在老头身后的老太太最害怕蛇。一看见这五颜六色的长虫,老太太往后一躲,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跤。也是赶巧了,老太太的脚,正好卡在了椅子腿的中间。只听‘咔嚓’一声响,老太太的脚腕子,几乎扭转了180度。就听老太太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