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只得拿起来,微眯着眼睛,随意看了一眼内容后,好像是被电文的内容吓到了,赶紧坐正。
见徐来面色凝重,赵子悦却有点兴灾乐祸:“怎么,刚才去和洋子压马路的那股劲去哪里了?”
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来拿着这张电文,就像是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赶紧站起来:“子悦,我得去给徐处长发个电文,这不是瞎胡闹吗?”
“迟了,要是你早回来几个钟头还来得及。”赵子悦对着正爬着楼梯上二楼的徐来喊道:“他已经从南京出发了。”
徐来的脚步顿了顿,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可结果是并没人回复他发过去的电文。
徐来这才又下楼质问赵子悦:“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
“人家侄子要来你这里镀个金,攥些功劳,再好调他回重庆任个队长什么的当当。”赵子悦显然是知道这位顶头上司的如意算盘。
“这不瞎胡闹吗?明天,不,后天,我去码头堵他,让他下不来船,直接给我回去!”徐来本就对日本领事馆被日本军部的人围了而焦急着,现这位南京党务调查处的徐处长又要给自己加个塞......
“来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党务调查处将和力行社合并,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赵子悦泡了一杯热腾腾地红枣姜茶坐到短沙发上,倚着靠背看着心急如焚的徐来。
徐来现在还哪有心思理会国军两大特务机构的人事调动,他现在是正愁怎么将情报送出去,把徐处长给自己加塞的人给“请”回去!
“这南京的最高层不想着怎么保卫南京,而是早早地定了陪都重庆,现在底下的人又在搞这些小动作~”徐来摇摇头,拿起搁置在茶几上的莱卡相机,还是去了二楼的暗室洗照片......
\\\"这来哥,今天怎么连说话都怪怪的,我还没生气,他这又是闹哪样?”赵子悦喃喃自语后,吹了吹手中冒着热气的杯子......
洗完相片的徐来坐在暗红色的密室里沉思。
从今天日本军部切断了他们自己领事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可以推断出日本军部是在向日本本土参谋本部施压。
如果日本军部施压成功,那么后果真是堪设想。
徐来摇了摇头,想否定这个猜想,可是他们日本军部又不是没有过“以下犯上”的例子,最终不还是日本军部以绝对的优势压倒日本内阁的决定?
这些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者在中国屡屡得手,才会愈发膨胀得狂妄之极。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正是当时南京政府最高层的左右摇摆,现在都快打到自己家门口了,还在欺骗南京的民众。
此时的南京政府还打着防空和抗战宣传教育的幌子,来蒙蔽老百姓,把各团体募捐来用于抗日的钱纳入自己的囊中。
他们给民众营造出来国军会坚守南京的印象,比如在上海沦陷的当天,还在对南京民众承诺南京将会抗战到底的言论。
这些可不是小道消息,而是当时南京政府最高层亲自出面给大家的承诺。
可背地里呢?却早就将国军各机关迁移到重庆等相对安全的地方,以期当时他们当权者的苟安而已。
因此徐来才会这样痛苦不堪,那种明知结果,却无力挽回的锥心之疼,也只能借着酒精的麻醉而略略减轻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