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官这么一说,倒叫我有些惭愧。”徐来举起茶杯:“千时里马常有,而伯乐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陈恭澍也附和着举起茶杯:“很期待这次的日本之行。”
“好...好...好!”野春吉三郎舌头都有些打捋,勾着徐来的肩膀,和他碰了一下茶杯,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过..过完这个中国的农历新年,你...你们不仅能去日本考察,说不定还...还能去温暖的夏...威...夷去度个假...”
徐来不解其意,以为他是喝多了,低声提醒他:“...野春长官,您喝多了,日本可没有夏威夷。”
“怎...怎么不...不信...”野春吉三郎小眼睛一瞪,还想辩解些什么。
却被岩井英一搀扶住:“野春长官,您喝多了,我扶你去楼上总统套房休息。”
徐来几人也站起来,送他到了包间门口。
李士群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没想到徐副部长不仅内有诗华,口才也了得...”
“那哪比得上李主任左右逢源,独挡一面。”徐来对两人稍一点头:“这么晚了,我夫人孩子都在家等着我回去,就不陪二位叙旧。”
李士群抬手看了看时间:“哟,这一聊得投机,都快零点。那我们就都散了吧。”
陈恭澍眸光里透着一丝无奈,跟在李士群身后先出了包间......
徐来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回望了一下野春吉三郎刚才坐过的沙发位置,脑海里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喃喃叨念着:“...夏威夷...美国...英文资料...”
深夜的寒风吹在他那坚毅的脸上,他下意识披上了大衣,向停在前面的吉普车缓缓走去...
十字路口,原本要拐入霞飞路的吉普车,还是驶去了曹公馆.....
白婷在得知中统那边的行动失败后,呆坐在书房里,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却一点睡觉都没有.......
脚边趴着的黑耳朵也有一下没一下晃动着它那短短的尾巴......
“吱呀~”窗户似乎被风吹开,她起身伸手就要关上,一只大掌伸进来......
”别关窗。”徐来靠在窗外,似乎没有想进来的意思:“...刺杀失败的事情,我知道了。”
“...你这次消息怎么就不能灵通点?”白婷缩回手,任灌进来的冷风吹在自己脸上...
徐来皱眉:“你以为我不心痛?!蝎子朱均他们的惨死,对于徐副局长来说,只不过是几笔待签的抚恤金帐单...和他加官进爵的筹码...可在我心里,他们是战友,是同志,更是兄弟!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却在一天之间灰飞烟灭...”
“哼!我原本可以通知他们取消行动...”白婷说着将窗户猛地一关...
窗外的徐来捂住受伤的鼻子,飞起一脚踹开窗户进来。
“你...你赔我窗户!”白婷见他鼻子流着血,吓得赶紧往后一靠,一不小心踩在黑耳朵的尾巴上...
“汪~”痛得黑耳朵屁股像安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蹿到徐来怀里,那黑溜溜地小眼睛还真有一丝泪花闪动着,那委屈巴巴的,仿佛在说:你们吵你们的架,踩我干什么.......
“取消行动?”徐来气得狠狠撸着黑耳朵那黑黝黝的狗毛...
“汪呜~”黑耳朵两个小眼睛乱转,那敢怒又不敢大叫的样子,看在白婷眼里,不由心中一软,伸手抱过黑耳朵,轻轻抚摸着:“他这么不待见你,你还眼巴巴往他怀里钻...”
“白婷,你明日不是还要去宪兵总部汇总材料?”徐来心情本就不好,又有求于她,只得瞪着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