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只觉得满心地愤慨,再也呆不住,风一般越墙走了。
魏翎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索性也没有回府,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喝酒,但这个时辰其他酒楼都已经歇业,于是索性来到了万艳楼。
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了永乐侯的幼子宋兆平正和一群人闹在一处,中间有个胡姬在跳舞。
魏翎心想真是晦气,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宋兆平十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也顾不上喝酒了,几步上前就抱住了他。
“我说魏小公爷,咱们可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怎么一见着面就跑呢?是不是在军中待了一阵子就瞧不上哥几个了?”
宋兆平满身混杂的都是酒气脂粉气,魏翎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我说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兆平也不生气,笑嘻嘻道:“这不因为毫无长进,所以才想跟在你后头学一学嘛,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学去?”
说完就硬拉着魏翎坐了下来。
魏翎先前也不排斥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他们会吃会玩,炎都里什么新鲜事都知道,加上因为魏翊的关系,又都处处捧着他。
可自从松安这一趟回来,他发觉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觉得有意思的那些事情,现在只觉得十分厌恶。
宋兆平给他面前的杯盏斟满了酒,笑道:“快喝杯酒去去寒。”
魏翎一言不发,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宋兆平又要给他斟酒,魏翎嫌弃他磨蹭,抢过酒瓶自斟自饮了起来。
宋兆平和其余几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了魏翎今天心情不甚好,于是都想着法说起了最近的一些传闻。
“你们还记不记得秦将军府里的那个小庶女?”
“哪个小庶女?”
“就那个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去勾引嫡姐未婚夫婿的那个。”
“嗨,你直接说那个曾经常年霸占无盐榜首的秦府庶女不久行了!她不是发痴病叫家里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哎,你不说我倒是很长时间没听到她的消息了,这是又怎么了?”
“听说她最近回来了!”
“那李侍郎家的那个小姐不是要乐坏了,由她坐镇,这无盐榜首其他人哪敢肖想!”
众人说着哄堂大笑,只有魏翎端坐在那里,捏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发白。他紧抿着唇,猛地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宋兆平觉得可能这个传闻没啥意思,魏翎不感兴趣,于是斥责道:“她回来就回来呗,这也值得拿来说事!”
“你们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
“听说她在庄子上也不安分,偷汉子被打断了手,秦将军觉得丢人这才将人接回来的!”
“偷汉子?”
“打断手?”
“这小庶女着实生猛啊!”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忽然听到“咔嚓”一声,魏翎猛地站了起来,右手扣着的一个白玉杯已经被捏得粉碎,碎瓷片嵌进了肉里,血从指缝间滴落,可魏翎仿佛无知无觉一般,一张俏脸铁青着,对着那个说传闻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那人被踹得连人带椅跌出去很远,半晌爬不起来。
宋兆平被这一幕惊到了,呐呐地问道:“魏翎,你发什么疯?”
魏翎犹嫌不解气,又是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满桌的酒菜摔得粉碎,跳舞的胡姬早就躲到了一旁,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俏却形如鬼煞的年轻男子。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说她半个字,我就让你们连祖坟都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