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魏起和魏翎几乎同时喊道。
秦陌的手在身侧死死地攥紧,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掉头就这么走了。这样的高门大户,严厉凶狠的长辈,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吗?就算魏翊再如何挺她护她,她真的可以就靠着这个天长日久地坚持下去吗?
秦陌不确定,她开始怀疑自己嫁给魏翊的这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魏起一激动,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面色苍白,用几乎乞求的目光看着魏老夫人,他想求她不要再说了,可是显然魏老夫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因为魏翎跳了出来。
父亲死得时候他年纪还小,并不太理解祖母对他们的这种怨恨。只知道相较于大伯父的儿子魏翖,祖母对他和兄长的态度甚至可以用凶狠来形容。但兄长一直教他要孝顺,不得顶撞忤逆,这么多年,哪怕再委屈,他也都是默默地忍了下来。
可是现在,她羞辱的不仅仅是秦陌,还有兄长身为一家之主,身为魏国公的尊严,统统被她踩在了脚下。
魏翎一直都不理解,这个家能维持如今的荣耀,在炎都的豪门贵族中这样显赫,难道不都是因为兄长吗?包括那个无法无天的草包魏翖,如果没有兄长,他早就死了不下一百次了,凭什么还能这样风光?可是,祖母却像是看不见一般,从来对他们兄弟二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魏翎讥讽道:“祖母这样咄咄逼人,是因为嫌弃我嫂嫂配不上您高贵的身份,还是嫌弃我们兄弟二人,所以怕是无论哥哥娶谁您都看不上吧!”
魏老夫人这些年在府里惯来说一不二,就是魏翊再不满也只是态度冷淡一些,还从来没有被人当众这样顶撞过,一时气得用手指着魏翎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陌见闹成了这样,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她转身就想离开,心中忍不住想,怕是要辜负魏翊了,只是自己还未正式过门就已经将夫家闹了个人仰马翻,魏翊今后还要在朝为官,若她不走,只怕还要闹下去,到时候要他怎么在同僚之间立足?
秦陌想到这里,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谁知道刚一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人,那人一手提着一个鸟笼,一手拿着一把折扇,年纪轻轻已经满脸酒色过度的虚浮之气,秦陌皱了皱眉,绕过他想要离开。谁知那人却不依不饶,手中的折扇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凑过来举止轻浮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怎的哭得这般伤心?”
他说着还想动手,忽然被人从身后捏住了手臂,他吃痛,手中的扇子握不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口中却不住地嚷道:“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暗算老子!”
魏老夫人一看心爱的孙子吃亏,连忙扑了上来,厉声骂道:“魏翊你给我松手!你害了自己的父亲不够,还想来害我翖儿!”
秦陌透过朦胧的泪眼,这才看清楚面前之人竟然是之前差点和自己有了婚约的魏翖,而他背后的却是此时应该在宫里的魏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