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嗤笑道:“金钱的多少?谁家会把他的家底儿亮到台面上,让你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去清点?你这厮,朕还以为你有何良方呢,原来不过尔尔。”
“陛下说的很对,但陛下忽视了一个普遍的规律,大凡富人,必定妻妾成群,使奴唤婢。人一多,住的房子就大。金钱是看不见的,但房子搬也搬不走,藏也藏不了。一个人是否富有,看他的房子就知道了。”徐驰继续说道。
武则天意有所动,不觉点了点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加征房产税。”徐驰不慌不忙地说:“房产税应该作为我们大周的常规税种而永远存在。微臣建议,朝廷一旦宽裕了,就应该取消人头税,而适当加重房产税。微臣认为,人头税是不公平的,富得流油的人一年缴纳多少赋税,穷得裤衩都没得穿的人也要缴纳多少赋税,这公平吗?一个社会要做到均贫富是不可能的,但朝廷应该最大限度地削峰填谷,社稷才能长治久安。微臣还认为……”
徐驰还在口没遮拦地滔滔往外冒,武则天与上官婉儿的心情,则完全可以用震撼来形容。这是一个还未到十八岁的无赖混混么?房产税不管可不可行,但泱泱大周朝堂,谁能想得到这个?如果说徐驰的两诗是剽窃人家的,他的这个房产税,难道也是剽窃人家的想法不成?
“国之柱石也”,武则天默默想到,袁客师杳无音讯几十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陈秦绑缚进京时出现了。难道袁客师又一次在暗暗帮助自己?
徐驰继续说道:“朝廷不应该重农抑商,而是应该把商业大力展起来,当商业展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完全取消丁税及亩税。目前而言,房产税是可行的,实施的阻力是有的,但只要将税额定到一个合适的程度,阻力就不会很大……”
在上官婉儿的诱惑下,徐驰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参政议政的热情空前高涨。说了半晌,却见武则天二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不由纳闷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房产税不行吗?你们想想,有人的地方就有房子,有房子就可以征税,你们到哪找这么好的事?”
武则天笑道:“这房产税可是你想出来的?”
“是是是,绝对是我的明,陛下您说话可要算数,不能耍赖呀。”徐驰最怕的,就是皇帝耍赖。若是皇帝不认账,鬼都拿她没办法。
“混账!朕岂会耍赖?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房产税不管可否施行,朕都把它算作一件聘礼,绝不反悔。”武则天骂道。
徐驰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赶紧趴了下去,磕起头来:“多谢陛下,陛下您真好那您赶紧说第二件聘礼第三件聘礼是什么?微臣一起说出来,保证陛下您满意。”
武则天一愣,这混蛋真是个急性子,也不想想二人年龄悬殊,婉儿是否愿意?皇帝笑道:“今日就此一件,至于第二件聘礼是甚么,朕暂时还没想到,你就稍安勿躁罢。”
徐驰走出养心殿之后,武则天与上官婉儿,君臣二人相视而笑。
婉儿问道:“若是那陈县令真的为陛下解决了三件为难之事,陛下就真的将婉儿送给那无赖么?”
武则天笑道:“你放心好了,你若是不愿意,那厮就永无机会完成三件聘礼。当然,你若是愿意,则另当别论,朕亦乐得成全一桩美事。”武则天略微停了一下,转头问婉儿道:“今年三十几了?”
“禀陛下,微臣年已三十又三。”婉儿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感情变化,仿佛在谈论别人家的事,与她完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