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类本就擅长蛰伏,隐蔽起来悄无声息,再加上剧毒,确实是个防身的好东西。
但前提是,得养得住,不会被它反噬主人。
云苏下了床,将大受打击的乌鳞蛇放在桌子上,又去换下的衣服里找出一个锦囊,回到桌边倒了杯热水。
锦囊里是一颗颗黑色药丸子,透着腥气,被云苏往热水杯里一扔,很快就化成了一杯暗红色的药水,浓浓的腥气被热气催发出来。
原本无精打采的乌鳞蛇瞬间支棱起来。
它似乎格外喜欢这股味道,迫不及待地游到水杯旁,支起身子就要一头扑进去。
“别着急,水还热着呢,等等再进去。”云苏一根手指按住了它,把它赶到旁边。
“嘶,嘶……”
乌鳞蛇急得绕着杯子团团转,看到君长渊走过来,立刻用蛇身将杯子缠绕起来,蛇瞳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十分护食。
“这水里是什么东西?”君长渊问道。
“兽类的精血,加上一些毒液和药材精华,养蛊用的。”
云苏没有多说,抬头问道:“你们事情讨论得怎么样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宫去了?”
“一个时辰前就摆架回宫了,宾客也都散了,经过群臣商议,刺客一事暂交刑部彻查,没议出什么名堂。”君长渊坐下,语气淡淡的。
云苏抽了抽嘴角:“那你们还商议这么久?”
看看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好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讨论出这个?
君长渊却习以为常:“朝堂规矩复杂,越是大事,越要商议谨慎,习惯就好,比起这个……”
他一手支颚,狭长妖异的凤眸望着旁边的云苏,唇角似笑非笑。
“本王刚处理完琐事,太夫人便特意派人过来,说王妃贤惠,新婚夜就打算给本王纳新人了?”
哟,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云苏转头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是啊,大婚第一天,就遇上两位王爷的桃花债,我还能不收吗?”
“哪来的两位?”君长渊一愣。
云苏轻哼一声,“何止两位,应该算是三位!还有一位想当你岳母的朱夫人,替女儿打抱不平,找我的麻烦呢。”
君长渊唇角笑意微深:“所以你就吓唬人家,把朱夫人吓得跪地求饶,逃回家去了?”
朱夫人被吓回家了?
这个云苏倒不知道,她耸耸肩:“这可不能怪我,是她自己胆子小。”
杯子里的液体凉得差不多了,云苏松开手,弹了弹杯壁。
乌鳞蛇接到信号,迫不及待地扑进了水杯里。
它身形细小,盘绕起来只有小小一团,窝在水杯里也不显拥挤,舒舒服服地靠在杯沿上,仿佛泡澡一样。
君长渊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勾唇道:“现在好了,全朝堂都知道,本王娶了一位‘贤惠大度’的王妃,连皇上听了都夸你。”
云苏诧异地抓住他的手:“认真的吗?”
君长渊忍笑点头:“真的。”
之前新房里发生的事,他都听丫鬟禀告过了,知道云苏的“贤惠”是怎么回事。
但天盛帝不知道啊,或者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所以在他眼里,刚进门就想着给君长渊纳妾的云苏,可不就是“贤惠又大度”吗?
云苏顿时有点无语:“要不是太夫人找我麻烦,谁想要这种贤惠名声?”
只有男人才会觉得贤惠是好事,方便他们左拥右抱。
在女人眼里,贤惠要么是不得已,要么就是真傻,谁想要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