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啊……想不明白。
明明很高兴最后一味药材有着落了,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烦躁。
云苏唰地一下坐起身,干脆往卧室走去。
想不通就不想了,大不了睡觉。
管他为什么不高兴!
她现在也不高兴了。
路过卧室的梳妆台前,一抹金色亮光闪过眼睛。
云苏下意识看了眼,发现她昨日戴过、又被弄丢在大街上的凤冠,不知何时被人送了回来。
她忍不住走过去,捧起沉甸甸的凤冠,看到上面被利箭贯穿过的缺口,流苏坠子也断了好几根,簌簌轻晃着。
黄金与宝石的光芒折射在她脸上。
云苏手指慢慢抚过凤冠上的缺口,心底莫名有些不是滋味,眸光一瞥见,看到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紧抿着嘴唇,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点委屈。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不就是被君长渊不讲道理的指责了吗?
她又没有做错……
越是这么想,云苏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更别扭了。
一脸臭臭的郁闷样子。
“砰!”
云苏没好气地重重放下凤冠,想想还不解气,又打开一个盒子,一股脑地将凤冠塞进去,盖上盒子就往床铺走。
她再也不想跟君长渊说话了,也不想看到他,烦死人了。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云苏愣了下,几乎不可思议地猛地扭过头,看到刚才“生气离开”的君长渊缓步走进来,手里多了一个药箱。
见她站在梳妆镜前不远,君长渊以为她是过去照脖子上的伤,走到桌前,将药箱放在桌上。
“过来,上药。”
他语气有些冷淡,似乎余怒未消。
云苏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鼻子酸了酸,站在原地片刻,才慢吞吞地走过来,“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刚开口,云苏就懊恼了下,感觉声音更哑了。
“屋里没药箱,本王让人去取了,再不上药,你这个脖子过几日还想不想见人了?”
君长渊语气冷淡,边说边打开药箱,取出药油。
随即,他才意识到不对,斜眸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本王生气走了,不管你了?”
云苏没说话。
君长渊似笑非笑:“你当本王是小孩子呢?生气了就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鸵鸟似的不肯见人?”
云苏顿时微妙的觉得,她好像被嘲讽了,因为她刚刚就打算窝到床上去,蒙着被子谁不想见。
但这话她是不会承认的,嘴硬地哼了一声:“我只是觉得累了,想去床上躺躺,谁像鸵鸟似的躲起来了?”
“你这算是不打自招?”
君长渊好整以暇,“本王可没说是你啊。”
“……”
云苏恼羞成怒,“谁稀罕你的药油?我去休息了。”
说着扭头就想走,还没迈出步子,就被男人拽着手臂拉回身前,顺势抱住了她的腰身。
微凉的指尖抹过眼角,君长渊轻笑了下:“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