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铁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华原郡王府恐怕要十里烟花了吧?
庞籍前往家祠的路上,得到府里家丁的汇报,说是此刻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几家宗室为了借钱垄断香露,都要打起来了,连官家都听说了此事,派人去几家呵斥过了。
“元直,你可知错了?”
“爹爹,儿子不知!”
“那就继续跪着!你现在长本事儿了,敢掺和宗室子之间的摩擦里去了?你几个妹妹搞出这场诗词会差点就因为你的鲁莽而葬送掉了!你还不知错?来人,请家法!”
“爹爹,儿子...儿子知错!”
“那你就继续跪着,诗词会结束才可离开!回头给我滚去西北历练!”
西...西北?
历练?
那不是逼着自己去死吗?
转身走出家祠的庞籍,闭着双眼,“爹爹能够帮你的,只有如此了,能不能打好关系,还得看你自己。”
既然文彦博大势已去,庞籍也不会旧事重提,原本打算撮合他家小儿子与文彦博家四女儿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看得出,官家对赵宗实的偏爱,胜过一切。
想他赵宗绛还在白日做梦,妄图那个位置呢!
所以他丝毫不在意得罪了华原郡王府。
庞府内的诗词会并没有因为几个人临时离场而停滞,反而女宾席那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像是徽柔和二三娘的声音占了上风。
“徽柔,那首词是你亲自作的吗?今天就属你上乘了!”
“哪里啊?是十三哥作的,是不是?”
“我家十三哥可厉害了呢!市面上好些新菜品都是我家十三哥弄出来的。矾楼都去过吧?又多了一些适合我们小娘子的甜品,冰烙连宫里的娘子都喜欢呢!”
“你家十三哥也来了吗?”
“似乎在隔壁吧?”
“那快点请过来啊!”
“不,让人送块屏风来吧?到底都是未出阁的女娘,不好没有规矩的!”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一句话化解了在场所有人的尴尬。
赵宗实跟着小厮来到女宾席,中间有一块屏风阻隔着,能够听到对面传来的笑声和打趣的声音。
“十三哥?”
“啊,怎么了?是要回去了吗?”
“才不是呢!你一个人在男宾席无聊吧?刚巧姐妹们想问问你那首词,赤壁怀古,是在什么情况下作出来的。”
“那个啊?不是我作的,是一个黄州卖豕肉的写的,我觉得怪有意思的,就记在了心里。”
“怎么可能?一个屠夫有这般才情?难道他是家道中落,又或是受了牵连发配去的黄州?”
此话一出,还真是应景。
苏轼那小子可不是因为“乌台诗案”牵连,发配去的某地,作的这首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