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老汉的话刚要出口,就被刚进屋一个年轻人的咳嗽声打断。
“我爹是想说,确实经常路过和尚。”
老汉的儿子插话。
“那前几日呢?”
马小棠有点迫不及待,抢话了。
“前几日倒是没有?”
老汉的儿子好像故意在回避,矢口否认。
“这位小哥,我叫马小棠,家父是城里马百万。遇上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才拜访到贵店。突然打扰,确实唐突,若有不妥之处,您尽管说!”
老汉有点不高兴了,却不是对马小棠和清风。奇怪的是开始责备儿子。
“老子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再怎么怕惹祸上身,可是人得讲良心。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是出了事,老爹绝不连累你!”
青年老实巴交的不做应辩。
“爹……”
“那就将那日情形说与我们听。”
清风扶着老汉一同坐下。
“那日,我正磨完豆腐,想要出院里歇息歇息。一个女人身影不知从哪钻进了院子。”
“您怎么说是女人?”
马小棠不解。
“大小姐,是这样,那个人影穿着个女人衣服。我后来才看清他是个男人。正在我家晾衣服的竹竿上,偷偷解我家的粗布衣服。解下来就换上,把女人衣服扔在了地上。我情急之下,大喊抓贼。我儿跑出来就追打。”
“是男人也不一定是和尚?怎么那么肯定?”
“道长,这点我们可以肯定。快追上时,我们看见贼人光头上竟有菩萨戒。”
“敢问老丈,那贼和尚仍下的女人衣物可在?”
清风没有想到,青年答话了。
“道长,我家几辈子都是忠厚人家。我爹怕是贼人劫来的衣物,今后肯定有人会来认领,免得别人误解我们窝藏赃物,就吩咐我好生将衣物锁在柜子里,我这就去拿。”
衣物拿来,马小棠细细展开。看着看着,一口大气不敢出,生怕看漏了任何细节。
“不会有假,确实是我妹妹的衣物。”
“你妹妹那就不是马家二小姐吗?老汉碰见个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虽说二小姐已经逝去,本不应该再惊扰小姐。”
见老汉有顾虑,马小棠鼓励他知无不言,劝慰他二小姐在天之灵会原谅。
“我张老汉与二小姐有一面之缘,一****和儿子去马府送豆腐。恰逢马二小姐生日,打赏下人。二小姐还打赏了刚进府的我们爷俩。
二小姐暴亡的前两日,天刚蒙蒙亮,我照常起来磨豆腐,早早打开门面,透过豆腐房里的火光,边推着磨,不时看路上寥寥无几早赶脚的行人。一对青年男女相扶赶路,男人年方二十,身边女子头戴面纱,不像小家气度。我正忙着搅和大铁锅里刚磨出的豆沫。
‘老人家,能讨碗水喝歇歇脚吗?
那年轻小伙子作揖讨扰。
除了上次二小姐如此礼遇,不怕您笑话,这是老汉我第二次。
‘公子折煞老汉了,快快和这位小姐在我磨坊里小坐,我给您二位弄水。’
我只听的那姑娘轻微咳嗽几下,似乎在提醒小伙子,并无言语。
小伙子喝完,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
‘老丈,实不相瞒,我是受马家二小姐所托,送一位小姐前去忻府县,只是这山高路远,这等赶路,何时能到。听说老丈家里有头毛驴,这点碎银全当购驴之资,来日老丈再圈养一头。’
我念及那日二小姐的照顾,立马就让儿子牵出自家毛驴,喂了草料。
他们走后,我还和儿子嘀咕了几句,那个小姐背影怎么那么像二小姐。刚说出来,就被儿子数落眼神不好。可谁想这么好的人,却年纪轻轻走了。真是好人不长寿,儿子进城回来告我,我当时都不信。’
张老汉一个劲的惋惜。
“您说那个年轻人,是不是身高七尺,相貌堂堂,清瘦白面书生模样,操县城口音?”
“大小姐,您认识他?”
“他叫罗伦,人们都叫他罗生,是我妹妹的一个故旧。张老爹您可帮我们马家大忙了,今日我这点碎银,您先收下,来日必有重谢。”
马小棠的一番话,说的张老汉云里雾里,不就是给人喝了点水,人家打听人的下落,我据实相告罢了,托辞着怎么也不收下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