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中庸之道,循圣人之学啊!”陈雷霆跟着说道。
三人聊完军务,你一言我一语地畅聊,直至后半夜。
老烟枪放灯之后,花光了身上的钱,没有吃喝,守城士兵加强了守卫,还贴出了他的通缉令,出城是不可能了,只有真正干起了讨饭的活计,虽不能每顿都梦吃上,但勉强能够活命,只是烟瘾发作的时候,死去活来,如万只蚂蚁钻骨,浑身难受,在地上来回翻腾打滚,多次无奈的硬挨之后,烟瘾发作的反而不如原来频繁,自己身上也开始长了点肉。老烟枪心里窃喜,难道是我苦尽甘来,命里要飞黄腾达了?每每想起不愁钱花,有人伺候的日子,心里就乐开了花。只是眼看明日就是操大人命令的攻城之日,自己路过花山脚下和城门,却没有看出一点新的动静,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张黎他们没有看到我的灯?
李贺昨晚看完孔明灯兴奋的呐喊,把在场的士兵都吓了一跳,有人小声悄悄议论,估计标统李贺大人是老喝不好水,又不能下山,被急疯了,看见孔明灯,就开始说胡话。这套说辞,还真有人相信,张黎的一个亲兵听到后,赶紧跑到草棚里,上气不接下气地乱吼道,“大人!快起来!大事不好了!李贺李大人他……”
话没有说完,急得张黎立马起身直问,“你慢点说!李大人他到底怎么了?”
亲兵沮丧得,快要流出泪来,呜咽地说道,“李大人他…疯了!”
一个疯字,把张黎彻底惊呆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原来不管处境多么艰难,多少有个老谋深算的李贺商量,这倒好!现在只留下我一个没有炮的张大炮,被困在这花山之上。心里憋屈的张黎,破口大骂道,“李贺!你这个老狐狸,自个想清闲,一疯了之!”
“张大炮,谁一疯了之?”是李贺的声音。他刚进草棚,就听见了张黎的骂声。
“你不是疯了吗?”张黎睁着大眼问道。
“你才疯了!谁说的?”李贺骂道。
张黎扭头看看那个亲兵,那个亲兵支支吾吾,苦笑着尴尬地对李贺说道,“李大人,你刚才大吼着‘弟兄们有救了!有救了!’,不就是说疯话吗?所以有的人就传开,说你疯了!”
“一派胡言!”李贺训斥道。
“李贺,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敢相信,弟兄们是真的有救了吗?”张黎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然!王志远临走的时候,我和他曾约定,如果他借兵成功之后,先要派人来和我们接头,以便里应外合。这接头的暗语就是——取经归来!”李贺慢慢向张黎解释道。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这些人就是比我张大炮花花肠子多!那这后日升天也是暗语吗?”张黎问道。
“不是,据我的猜测,志远是想告诉我们,后天他们要攻城,送陈雷霆这帮乱臣贼子,上西天!”李贺说道。
张黎哈哈大笑,说道,“可算把救兵盼来了,我张大炮炮丢山脚被枪欺!真是天助我也,要是再晚几日,我们都要被活活渴死在这花山之上!明天我就把所有弟兄全部召集起来训话,后天一大早,我们就杀下山去!”
“好!明早我们就清点人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李贺说道。
第二天一早,张黎和李贺命人去打了一些野鸡,割开咽喉,滴在碗里,放干所有的血,把所有找到的水都拿出来,犒赏所有兄弟。
“弟兄们!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昨晚是操大人回来了,他派人放孔明灯告诉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攻城,我们要做好内应,冲下山去,杀光那些这几日把我们当野鸡打的革命党!”张黎扯着嗓门,吼着对手下人说道。
有个好事的士兵问道,“大人,昨晚你又没有看见那孔明灯,你怎么就敢断定那是操大人回来给咱们放的呢?”
张黎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就你小子多事!老子没有看,老子也知道,孔明灯上写着:取经归来,后日升天八个字,你懂什么,你和老子说一说,取经回来是什么意思?”
那位好事的士兵,一脸窘态,结结巴巴说道,“不就是孙悟空西天取经回来了吗?”
其他士兵也跟着笑,等着张黎的解释。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暗语,懂吗?操大人就是要告诉我们,他回来了!”
“那后日升天呢?”那士兵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当然也是暗语,就是说让我们后天杀下山去,送那些乱臣贼子上西天。操大人已经从朝廷搬来了两倍于革命党的新军,把武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担心大家的安全,才放灯通知的我们!”
张黎的一番话说完,下面好多士兵七嘴八舌,议论道:操大人那是何等人物!手眼通天,通知张大人的手法,都不一般,跟着张大人干,肯定错不了!
一旁的李贺,听到张黎后面的杜撰,心想这小子真是一个天生带兵的料子,真敢胡说,这样也好,稳定了大伙的军心!李贺还没有反应过来,张黎又开炮了。
“操大人有令!只有明日,大家奋勇杀敌,平叛成功之后,人人有赏!杀下花山,活捉陈雷霆!”
兵士们的士气,被霎时点燃,沸腾起来,扯着嗓子,异口同声跟着张黎吼道,“杀下花山,活捉陈雷霆!杀下花山,活捉陈雷霆!”
李贺对张黎悄悄说道,“张大炮,还真是有两下子!”
张黎呵呵一笑,“明天你看好了!我张大炮绝招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