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明白!难道逊武他是学晋文公重耳退避三舍吗?要是那样,其中必定有诈,刚才我们在大营外,已经领教了他的狡猾,切不可再轻举妄动!”李贺忧心忡忡地说道。
“也是!逊武这道确实诡计多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他出什么怪招!”张黎也赞同李贺的看法。马上下令,让手下当即卸下刺刀,占据有利地形,子弹上膛。
奇怪的是逊武看到张黎和李贺人马停下后,并没有停下,果真退后了足足半里路,才停了下来。刚才那位亲兵实在忍不住了,又向逊武问道,“都督大人,我们都退后半里了,他们怎么没有趁机追过来?”
逊武笑了笑说道,“张黎和李贺一伙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在原地,看我们怎么出牌!”
“怎么不敢?张大炮和李贺都是原武城新军的狠角色呀!”亲兵心里觉得逊武是在吹牛,被逊武看了出来。
“你觉得本都督在吹牛吧?”逊武笑着问道。
“小的不…敢!”亲兵说道。
“你还记得他们刚才偷袭我们,本都督从马上掉下来,让我们的枪手赶紧悄悄潜上楼顶,打掉张黎一只耳朵吗?”逊武问道。
“我们当时就想问都督,您是假装倒下的吧?”亲兵问道。
“本都督只是命好而已。”逊武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外壳变了形的怀表。亲兵看到,全明白了,原来那颗子弹,恰巧打在了怀表壳上。
“您倒地起身的同时,就示意枪手到位了?”亲兵又问道。
逊武笑了笑答道,“打本都督不死,反又被本都督的枪手而伤!现在本都督退避半里,张黎身边有个老谋深算的李贺,他们怕中本都督的计,当然害怕了!”
“都督说得有理!小的佩服!”亲兵说道。
逊武又指张黎和李贺的人马,让亲兵看。
此时连亲兵都注意到,刚才他们饿狼一般的眼神,只剩下了疲惫。
“都督大人,我们能进攻了!”亲兵很有把握地说道。
“我们的战机是来了,但不是用枪!”逊武说完,下令队伍人人都开始喊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为官卖命,愿降可还家!还家发钱花,说话真算话!
一阵阵前心理攻势,张黎和李贺的手下士兵们,纷纷开始议论。突然有个士兵偷偷说道,“他们说的发钱还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一句恰巧被张黎听到,怒不可遏的张黎冲到那名士兵的面前,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你要投敌?”
那个当兵的,连忙惊慌失措地说道,“大人,小的不敢!”
李贺也过来劝说张黎,不要小题大做了。
“不敢?本官都听到了!来人呐!把他给我绑了,就地军法处置!”张黎震怒了。李贺和周围的士兵看到此种情形,纷纷给那个当兵的求情,张黎仍是固执己见。
没有想到,对面起义军喊的更凶了:张黎寡情义,只挑善马骑!这一句不要紧,那个马上要被张黎军法处置的士兵,壮了壮胆,对周围的弟兄们说道,“我自问也为新军立下不少功劳,到头来落个此等下场,要知道刚才就反了,到对面领钱回家!”
“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来人呐,先给本官崩了他!”张黎马上下令道。
“住手!”李贺吼道。
“不要拦我,今天我张大炮就是要清理门户!”张黎说时迟那时快,麻利地端起步枪,一枪射中那位士兵的后脑勺,脑浆象豆花一样,从血淋淋的脑壳里迸了出来,在场的其他士兵都震住了,空气也像凝固了一般。
“老子不干了!”一群士兵异口同声地喊道。接着又是另一群士兵跟着吼道。
“你们全都反了?相不相信,老子全崩了你们!”张黎又端起步枪,要朝那些士兵开枪。李贺在一旁,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士兵们彻底被激怒了,都拿起枪,对着杀红了眼的张黎。
“我张大炮还怕你们?”张黎一拉步枪枪栓,右手扣着扳机。
哐…哐…哐,一声枪响之后,接着犹如成群蜜蜂一般飞来的子弹,在张黎的胸口上,采出了一朵鲜血为蜜,绽肉之花。溅出的鲜血,有的飞进了护城河,增添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