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启唇,又问:“你找他吗?”
秦舒苒在电话里说:“尤意她爸的公司!就是华壹旗下的三个大腕集体出逃了……”
这件事称述起来很简单,今晚华壹旗下的艺人在没有和公司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在微博单方面公布了解约声明,要一个就算了,却是整整三个摇钱树都解约了。
这让外界媒体忍不住猜想华壹的老板是不是要破产跑路了,加上营销号一转发,事情就闹开了。
毕竟公司最赚钱的明星大腕,都是曾经花巨资捧出来的,要是毁约跑了,损失可不小。
而一开始华壹官博也出来稳局面,暗示艺人解约声明是无效的,还跟网友们玩梗。
就在半个小时前,微博又曝出华壹这三位大腕,都去签了对家百鸣娱乐。
秦舒苒看热闹到了这里,再也忍不住给姜奈打电话问:“谢总在百鸣娱乐是不是有控股啊?听说是幕后有人帮这三个大腕付的违约金,让他们换家公司,待遇绝对是在华壹的三倍。”
在内娱也有挖人墙角的,却没有人一口气能从公司挖走三个。
毕竟单凭违约金来算,就是一笔巨额了。
秦舒苒大胆的猜想这幕后的人是姓谢后,又暗爽道:“华壹的股价绝对要暴跌!”
姜奈对这些一无所知,半天才出声:“谢阑深没跟我说。”
秦舒苒不知道姜奈为什么要拒绝华壹开的条件。
更不知她用尤意这件事,换了张焉云亭与断绝母女关系的协议书。
在电话里继续说:“谭恭没有把尤意赶出剧组,不过也不会让她的工作跟你对接了。”
“嗯。”姜奈听到这个名字,内心很是平静。
秦舒苒把话说完,便不再打扰她休息,挂电话前,叮嘱道:“早点回申城。”
手机屏幕渐渐变得暗下,姜奈低垂眼睫,搁在了枕头旁边。
她重新躺了下来,扯过被子蒙头盖住自己。
这一次睡到了临近天亮,主卧紧闭的门才被推开。
是谢阑深回来了,一身黑色大衣沾了寒霜,先脱去,扔在沙发手扶上。
他深暗的视线扫向侧躺在大床上的安静身影,迈步走过去,又将领带和腕表都解开。
当放在床头柜上时,发出的细微清脆响声,让姜奈睡梦迷糊间醒来,感觉裹在肩膀的被子被掀开,有股凉意袭来,还未动,腰肢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臂给压着。
她的身体比感觉先一步认出了是谢阑深,整个人柔若无骨的投入他怀中,指尖慢慢摸索着,下意识碰到了他未脱的衬衣,面料透着外面的寒冷之气。
往上,当移到领口,当停在他漂亮的锁骨处时,蓦然地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有伤口……”
姜奈声音卡顿,看到他衬衣的遮挡下,沿着颈侧到锁骨的地方被指甲掐出了浅浅的血丝。
一看就是女孩的指甲留下的,她几秒愣怔过后,启唇问:“疼吗?”
谢阑深倒是没什么痛觉,抱着她,身躯的体温在逐渐的回升。
姜奈看了心颤,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光着脚下地,去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
“没事,不会留疤。”
谢阑深跟着坐起身,慵懒地靠在床头,眸色很静盯着她忙碌的背影。
话是这样安慰,姜奈却见不得他受伤,很快走回来,从医药箱里取出消炎的药物。
“是谢阑夕抓的吗?”
她手指拆开包装的同时,轻声问这个。
谢阑深俊美的脸庞隐在半暗处,笑的不多,含有深意调侃了她:“别的女人抓的,我还敢回来?”
姜奈听他这语气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也放松下,微微靠近,先用棉签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呼吸很轻,洒在谢阑深的锁骨处,带着丝丝的痒意。
他眉骨间的皱痕平复下许些,手臂自然地圈住她的腰际,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擦她的发丝。
姜奈没动,替换干净的棉签时,又问:“谢阑夕情况怎么样了?”
气氛安静几秒。
她手指动作没停,当以为谢阑深不会说时,耳边听见低沉的嗓音传来:“已经服了安眠药睡下。”
姜奈双唇微启,带着有点迟疑说:“她和那个裴赐怎么会闹成这样?”
“夕夕还小,她与裴赐领证,没有同房睡。”
谢阑深一句话便破解了她的困惑,这个要求自然是他提的。
在谢阑夕没有满二十二周岁之前,裴赐不能碰她。
姜奈静了会,心想谢阑深是真的宠妹妹,连这个都管上了。
而裴赐竟然还答应,但是为什么不继续信守承若了呢?
姜奈好奇这个,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求知欲。
谢阑深明显是不往下说了,上好药,他长指刮了刮她的脸蛋:“去浴室拿个湿毛巾给我。”
姜奈将拆开的包装袋扔到垃圾桶,走去浴室拿毛巾,用热水浸过的,温度正好。
回来时,见谢阑深已经将衬衣和西装裤脱下,坐在床沿,腰腹盖着被子一角,恰到好处挡住重要部位,有种禁欲系的性感扑面而来。
要换做刚开始,姜奈又要脸红的不知所措。
如今低垂的眼眸避开许些,将毛巾递过去:“要我帮你吗?”
谢阑深只是避开上药的地方,简单的擦拭干净肌肉结实的胸膛,这样睡的话会舒服些,没让她累着。
姜奈没有了用武之地,便坐在旁边看。
白嫩的足尖轻踢着床脚,想到什么,又抬起头问:“华壹旗下的艺人跑了三个,你知道吗?”
谢阑深神色自然,极淡的嗯了一声。
姜奈顿了会,真是他。
还未继续说点什么,就先听见谢阑深冷静的语调安排着她的行程:“我给你买了下午回申城的飞机票,让俞睿送你。”
姜奈有点猝不及防,表情意外地看着他:“今天的下午吗?”
谢阑深将白毛巾搁在旁边,眼神回到她身上:“嗯,先继续补会觉,你黑眼圈很重。”
姜奈一整晚都没睡好,反复的惊醒来,都是为了等他回的。
结果谢阑深下午就要送她走,等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想拉她时,纤细的手腕微微避开了,声音极轻极浅说:“我不困,你自己睡吧。”
话落,不管才早晨六点钟左右,就走去浴室洗漱。
在谢阑深补觉的时候,姜奈跟幽灵似的,就在别墅里安安静静的晃荡,无聊到连书房的名著书籍都翻了好几本。
直到快中午,主卧里的男人才沉沉睡醒。
他披着深蓝色的睡袍下楼,入眼便看见姜奈身子蜷曲在沙发上,拿着本书在看,低垂的眼睫落下一片漂亮阴影,不过很久都没翻动书页了。
似是听见脚步声,姜奈眼角余光扫到他,又回到了书上。
谢阑深伸手倒杯水喝,心知她在闹变扭,润完喉咙后,缓慢笑着问:“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了,真不打算理我了?”
姜奈的回应,是静静的翻了一页书。
不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