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专门抢了你来做压寨夫人的。”
混不吝的话听得多了,赵明月懒得跟他穷打嘴仗破坏好心情,裙角轻飏着便朝门外飞奔:“我去参观参观。”
结果还没飞到门口,就跟打外面奔进来的人撞上,两声娇呼之后,俩人各自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哀嚎。
“谁呀,走个路那么大劲儿,我隔夜饭都要被你撞出来了!”
“你才要把我刚吃的饭--”
“小姐!”
抽冷子似的惊叫声里,赵明月暂停拯救美胸大业下意识抬头,小鹿眼才跃入眼帘,便是另一波撞击,教她深刻体会了一把“胸口有只小鹿乱撞”的感觉。
委实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吖!
“小姐,呜呜…小姐,呜呜呜…”
咏絮死死搂着身下姑娘的脖子,正准备惊天动地嚎一场,便感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丢到了一边。
“泽哥哥…”
眼看那人收回阴沉的视线,一脸心疼地扶起她家小姐东摸西瞧,咏絮瞬间噤了声,不觉后怕。
她一时激动,竟忘了小姐在泽哥哥心中的地位,比在她心中还重。
赵明月确实给小鹿眼勒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轻咳慢喘了小半天才缓过来,搭眼望向红通通水汪汪的两潭,好气又好笑。“我说雪沫儿,咱们好歹也见过两面了,你怎么还这样激动呢?”
久违的轻唤,恍若来自下一世人间,咏絮抽抽鼻子,抬脚欲再奔。
“不许再碰她。”
淡淡的华音生生止住急切的脚步,赵明月不客气地提肘撞上身侧男人:“干嘛威胁我的丫头?你才不许碰我咧!”
“我不是怕她伤到你么。”
云凤泽讨好地笑,安抚性地捋着她清俏的背脊。
“我的丫头,怎么会伤到我?你才是--”
“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出去,把空间留给你们主仆俩,行了吧?”
望着明显针对自己的姑奶奶,云凤泽果断举起双手配合地往外走,只是临出门前的那一眼,慑得咏絮身心俱抖。
赵明月也瞧见了,一面揶揄地挑眉,一面放心地朝她张开双臂。
某公爷威胁在前,咏絮按捺住激动,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她家小姐跟前,缓缓揽住她的颈项,小声地唤着,慢慢啜泣起来。
赵明月心内的淡淡感伤被小鹿眼儿小心谨慎的模样逗得纹丝不剩,只抬手轻轻顺着她的肩背。“雪沫儿,才两个月没见,你怎么就成了银璈的公主了呢?”
咏絮抽抽搭搭地自她肩上抬起小脑袋:“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赵明月拿方才沾了汤渍的帕子给她擦眼泪。“不急,你慢慢讲。”
估计短期内某迷阵大师也不会放她出去的。
咏絮边困惑地抹了眼泪在指上闻,边轻轻点头。“那小姐你呢,又怎么会变成翥翾太子的侍女?”
“这事啊,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
激动与兴奋,心疼与欣慰的数重感官冲击之下,小鹿眼儿终于不胜困意。
赵明月将她安置好,伸着懒腰信步前行,还未跨出门槛,便教眼前的美景震动了心神。
那花,千林琼玖,万里樱色;
那树,穷碧极翠,盎然无垠。
更有阡陌纵横,鸡犬相闻;青山相对,满目芳菲。
鸟儿的欢快鸣啼和着寨民朴拙而开怀的笑闹,俨然一处远离尘嚣、悠游自在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