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瓜子毫不客气地冲着俊脸砸下来,某人终于消停。“我给你喂了一点血,我的血。娇乖,难道你没意识到吗?我们已经骨血相融许久了…”
真的假的?
扑闪着睫毛,赵明月果断推开凑近她耳旁欲咬非咬的某撩骚,一阵恶寒,一脸嫌弃。
大伤初愈,这人弱质纤纤也就罢了,怎么还妖气楚楚起来了呢?
青隽面不改色地坐正,将另一杯淡香清苦的酒放到她面前。“除了桃酒之外,我的血可以解除其他所有酒类的过敏症状。以后你爱喝什么酒便喝什么酒,再不会受那苦痛折磨了。”
“不用了。”
拧了拧眉,赵明月将那诱惑力顷刻增加了数十倍的青竹酒推远。
“难道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不信我自己。”
乜了眼那清波荡漾的香液,赵明月赶紧丢了颗栗蓉球到嘴里,挡住差点泛滥的口水。
就自己那酒量,那酒品,就算喝完不致于乱那啥性,也必定要乱来一番。从前她因为这个在家里那仨妖孽身上吃的亏就不小,眼下说什么也要坚决抵制住诱惑。
青隽抬脸望着抬手掀窗幔察看天色的娇人,幽瞳蓦地闪过意味不明的火光。“你是怕蓝兄他们生气么?”
“对啊,他们一不高兴,遭罪的不还是我?”
撇脸看向青小兽,赵明月对他这明激暗探的反常语气很有些听不惯。“天色不早了,恕小女子不奉陪。公子在这儿慢慢喝吧!”
喝死了算,省得闹心!
气哼哼地起身扭头欲走,却教青隽眼疾手快地牵住手,低唤道:“月儿。”
情思千转的一声,赵大小姐很给面子地顿步回眸,噗地喷了某张俊脸一脸点心渣子,而后便惊天动地地咳起来。
哎呀这情形,仿佛两人回到了从前,最初的甜蜜时光再现呢。
青撩骚笑得一脸花痴,也不管自己的颜面,只一边拉了娇人坐好替她捋背顺气,一边贴心地递过杯子。“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赵明月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定定地望着他:“他们跟你说什么了?你们…有什么阴谋?”
“哪有什么阴谋,他们告诉我,无非是想令我不好过,对你愈加歉疚而已。”青隽浅笑滟滟,叹息轻轻:“倘若你我不曾分离,我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对吗?”
“那又怎样?谁先知道谁后知道有什么关系?”
狠瞪完妖气冲天的某人,赵明月深觉此刻跟他越裹缠越麻烦,还不如回家去撬那仨货的嘴。
这一次,青隽不再着急拦她,只是随着她起身,在娇躯倏然坠落的瞬间接个满怀,对上溢满疑惑与恼忿美目的漆黑星眸漾出似水柔情与难以抑制的渴念。
拈指以内气击中数尺外的暗格机关,青隽迅速抱着佳人闪进即刻出现在身畔帷幕后的暗门。尔后,在其他人未曾察觉时,所有画舫来客便被上下静移左右默动着聚到了一处,由某位中年大叔宣布品酒会结束,笑容可掬地请上兰舟,送回岸边。
不到一刻,偌大的银翡湖便归于清寂。唯余一座光影朦胧的画舫,在昏黑的暮色里,遗世独立于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