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大名鼎鼎的幽州刘玄德吗,怎么能够不认识么,”张飞语气极其嘲讽,丝毫没有掩饰。
龚景蹙着一对浓眉,“益德,你对与这刘备有过节?”
张飞也不掩饰,抱拳道,太守大人,是有一点过节,不过那都是此人咎由自取。”
“怎么说?”龚景倒是来了兴趣。
“太守大人,您遇到此人,可要当心,莫要被此人骗去,”顿了顿!张飞见众人一副迷惑的样子继续道,“此人脸皮极厚,心机城府之深,世所罕见,喜怒不形于色。而且,此人冒充皇室宗亲,以此来迷惑不识其面目之人。”
龚景吓了一跳,向一侧丹凤眼虚眯的关羽求证,“云长,益德所言,当真如此?”
关羽脸上隐现怒色,“昔日某流落幽州涿郡,遇上刘备,确实差点被其蒙骗过去,幸得义弟提醒,某才识破其面目,否则今日只怕任凭其差遣。”
“无耻,世间竟然有此人,岂有颜面苟存于世……”张飞对面,太守府的那些官吏忿忿的叫骂,一时议论纷纷。
太守龚景倒是没有全信张飞、关羽之言,抱着一丝怀疑的神色,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够见了刘备才知晓的!就在这一会,城门楼的队率跑进来道,“太守大人,东门处,有一军城外等候,观其将旗乃是幽州的旗帜,请求太守大人开城让其率部进城。
“这么快”,龚景哑然道,“诸位,随本官去看看这刘玄德是否如益德所说,徒有虚名。”
半刻钟之后,平陵县城门口,刘备、简雍二人脸上挂满风尘,立马在城下一里处焦躁不安的等候,“玄德,不在往西去,与卢中郎汇合吗!”
刘备摇了摇头,取下头盔,向身后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宪和,已经连续奔逃数日,再逃下去,不用黄巾击溃,麾下的将士必然自行哗变。而且,眼前平陵县是济南郡的治所,城坚墙厚,粮草充足,先在这里暂时躲避一阵,待避过黄巾兵峰,再想办法西进与恩师汇合。”
简雍点头,恰好见着城上冒出大批的人,“玄德,你看。”
“来了,”刘备脸上露出喜色,“走,随我过去!”当下,刘备带着十余骑亲卫跟随他向城奔去。
“吁,”城下,刘备勒住马缰,举目望去,洪声道,“城头上可是龚景龚太守。”
龚景望了望左右的官吏与关张二人,倚着女墙回应道,“正是本官,你是何人?”
城下,刘备放声道,“我乃幽州刺史刘焉大人麾下刘备刘玄德,奉命前来青州救援,不料数日前碰到黄巾大部,我部拼死厮杀。无奈,敌众我寡,被数十倍于我部的黄巾兵士击溃,今番带兵退到此处,希望能与大人一起镇守这平陵县城,不让黄巾掠地寸步。”
城头上,张飞从女墙冒出,脸上冷色渐出,带着嘲讽之意,“刘玄德,话说得太好听了吧,平陵县,怕是不需要你了!”
“张飞,你怎么在这里,”刘备暗自咬牙切齿,不过脸上还是一阵风轻云淡。
“嘿嘿,”张飞冷笑道,“怎么,刘备,我就不能在这里不成?”
刘备见张飞出现,暗叫不好,不过没有丝毫理会张飞,在马上对龚景遥遥抱拳,“太守大人,我部远来疲惫,不知是否能够让我部在进城暂时休养一番。”
“玄德引军远来,平陵县理应引进相待,不过,近来济南国黄巾猖獗,可能要委屈玄德所部在城外暂时驻扎几日,待查清之后,方引进城,如何?”
城下,刘备一口大应道,“好,那备就带数十人进城,劳烦太守大人送些吃食与麾下将士。”
“玄德,张飞、关羽在平陵县,你若只带十余人,怕是被其压制啊!”皮肤黝黑的简雍在一旁蹙眉劝道。
“呵”,刘备冷笑一声,“宪和,城内做主的可是济南太守龚景,可不是他张飞,谅他也不敢拿我如何,准备一下,进城。”
“希望如此吧,”简雍说完,则去招募军中好手,陪同刘备进城。
不一会,平陵县东门大开,刘备带着数十人进了城内。城门街道之上,刘备向在场的一一行礼,这时,张飞在一旁不阴不阳的道,“刘备,据我所知,你不是与邹靖邹校尉去乐安国平息黄巾贼寇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人独自率军前来。邹校尉哪里去了!”
刘备奇异的望了眼张飞,脸上露出伤心之色,“邹校尉,邹校尉为了掩护我与城外的将士,独领百人引开黄巾大部,让备率部逃了出来,现今身死不知,备枉为汉室宗亲,连累邹校尉,说完脸上不禁潸然泪下,用袖袍一角擦拭眼角旁掉落的泪珠。
一旁,平陵县官吏,大眼瞪小眼的,脸上尽显古怪之色,望了望张飞,望了望刘备,暗地里直摇头。
太守龚景见刘备的模样,本来不信张飞之言,如今也信了七八分,但还是配合刘备,“玄德勿自伤心,邹靖校尉乃是为了部下安危而不惜以身犯险,实为无奈之举,玄德莫要拂了邹校尉的一片好意。”
“备无能,武艺不高,致使伏击黄巾功亏一溃,害了邹校尉,又给宗室丢了脸面。”
龚景摇了摇头,劝慰道,“邹校尉现今只是生死不明,玄德不必如此伤感,说不定邹校尉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吧,”刘备拭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