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灿灿,犹如星河之光,令人眼花缭乱。汉军骑兵箭头,张飞一马当先,蛇矛或拍、砸、刺、横扫,在黄巾力士之中掀起腥风血雨。
“天下大吉,”当这一声战号嚎出之时,黄巾力士全面与汉军骑兵交战。
“哈哈,”黄巾本部,李大目跃马扬鞭,恣意狂笑,笑声传遍战场,“纵你勇力非常,铁骑无双,也要折戟在黄巾天兵之下。”
“笑话,李大目,你也太小看你爷爷了,”张飞长啸一声,蛇矛砸飞数名黄巾力士,带着锋矢阵形的数百骑兵,以日行八百里的冲势直扑黄巾中军,李大目将旗所在之处。
李大目冷笑中,虽然吃惊于汉军骑兵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但其仍然坚信汉军骑兵敌不过己方的黄巾力士。
数个弹指的功夫,以张飞为箭头的汉军骑兵虽然在冲击之中不断减员,但狂猛的冲势一下就甩开大部分的黄巾力士,从中突围出来,进而扑进李大目设置的第二层防御圈,长矛阵。
“这,这,这怎么可能,”李大目失声惊叫道,内心尤自不信汉军骑兵有如此战力。
“渠帅”,几名围拢在李大目身边的黄巾军候担忧得道。
惊疑不定的李大目在数名黄巾军侯的目光注视下回复心神,凝神眺望汉军骑兵。数个呼吸间,李大目一脸铁青色,这其中的关键已然被其窥到,赫然是神挡杀神的张飞狂飙猛进不做分毫停留,一身劲力好似使不完一般,蛇矛带起一抹抹的残影,所过之处,黄巾士卒倒飞而出,非死即残。
“可恶,”李大目一锤虚空,恨汉军为何有如此凶猛之人,手一挥,咬牙道,“全部压上,给我将汉军骑兵就在这里。”
“喏,”数名黄巾军侯轰然应道。
当下,除了三百亲卫原地护卫李大目外,黄巾各部拥挤在不大的官道之上,摩肩接踵,杀向汉军骑兵。
黄巾阵中,张飞率部突击,渐渐的,狂猛的冲势被黄巾以人海堵住,数百骑兵马速下缓,张飞见机不妙,恨恨的眺望黄巾黄色将旗下的李大目,稍稍拨马呈弧形往黄巾薄弱之处攻去。
半盏茶之后,数百骑兵抛下数十匹的战马与尸体突围而出,扬长远去。
突兀的,远处一道雷霆般的马蹄声响起,李大目侧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越来越近,一骑汉军骑兵策马到黄巾约有一里之距,横矛立马,张飞身上带着一股冲霄的杀气,横震官道之上,“李大目,沙场无情,刀剑无眼,老子不求你能够厚葬我兄弟。但是,老子还是希望你能够将我的兄弟葬了,免受山林野兽叼食。”
“哼,”李大目发出一个重重地鼻音,放声道,“白日梦还未做醒不成,有胆率部自己夺回尸体埋葬。”
“哈哈哈,李大目,有胆没胆可不是你说了算,”只见黑龙背上,张飞一脸的冷笑之色,阴测测的笑容直让人心里打颤,“有本事,你尽管试试,看某不让人前往颍川挖坟鞭尸,让波才等黄巾众将连死都不得安宁。”
“你,李大目指戟远处张飞的身前,浑身发抖,一脸的怒容,有道是死者为大,张飞这**裸的威胁令他心肺间,怒火上涌,面如炭火一般。
“李大目,孰轻孰重,你应当知晓,哈哈哈,”张飞留下一长串的笑声,引着黑龙,向远处行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我黄巾无人乎?”李大目身躯发颤,仰天咆哮。
募然间,从李大目嘴中涌出一口殷红的鲜血,鲜血顺着唇角直直滑下,而其人则是从马上一头栽下,双眸紧闭,这一幕,吓得李大目亲卫慌忙下马扶起李大目一阵呼喝。
在李大目亲卫掐着鼻尖下的人中,数个弹指的功夫,陷入昏迷的李大目闷哼一声,悠悠醒来。
随后,李大目在亲卫的搀扶下来到荫凉的大树下休息一阵。一柱香后,几名军侯联诀而来,面有难色,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说吧,有什么事?”李大目缓缓的合上双眸。
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精壮的军侯硬着头皮道,“渠帅,汉军留下的尸首是扔进山野不管,还是就地埋葬?”
“嗯?”李大目悠然间睁开圆眸,一股怒气渐渐上涌,破口大骂道,“事事问本帅,那还要你们做什么,埋了。”
“喏,”几人低头应道,忙不迭的离开,以免惹火李大目,召来不必要的麻烦。
待稍稍远去,几名军侯回头望向林萌下的李大目,其中一人低声不满道,“他娘的,被汉军一人气的吐血,如今胸中郁气竟对我们几个发泄,亏他还是渠帅,一点胸襟都没有。”
“嘘,左边一名军侯小心的四处望了望,对几名袍泽努了努嘴角,示意有人过来。
当下,右边一名军侯扯了扯说话的军侯,“收声,收声,不想被大帅知道就闭嘴。”那名三旬模样的军侯扯了扯嘴角,及其的不屑,“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陈平、王磊、孟盂、石玹(xuan),你们在这里啊!怎么样,损失大不大,”迎面走来的军侯打着招呼问道。
几人摇了摇头,居于最右侧的石玹露出一脸的苦笑,“赵峰,你也知道,我们几个只是负责辎重与粮草,这打仗都是靠后面,哪有什么损失,倒是你,麾下长矛手被汉军冲击的损失不少吧。”
“损失?唉,”赵峰叹了一口气,“确实不少。”
“他娘的,这汉军骑兵怎他娘的这么生猛,硬生生的将老子麾下长矛方阵给开了个窟窿扬长而去。”赵峰骂骂咧咧的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唉,不说了,俺要先向渠帅禀报战损人员。”赵峰挥了挥手,“回见。”
“回见,”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