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目缓缓点头,证实林大所说,只见林大肃手,激昂的道,“而这,便是引发太平军中军士内心的野望,从而开始大肆欺压平民百姓,从百姓手中敛取财物,行逍遥之事,这让百姓对太平军产生滔天的怨愤与仇恨,这才使我太平军近几月所胜寥寥。”
“唉,”李大目拳拄额首,面色有些抽搐,“当初太平军起义,应者云集,声势浩大。可如今,汉军发兵四处征讨,我太平军被逐一被攻破。一时之间,太平军八州阵线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汉军攻破的可能。”
“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古人诚不欺我也,”李大目仰天长叹一声。
“大帅,”赵峰、林良二人急忙道,林大则是静默不语。
李大目手一竖,止住几人,脸色严肃的道,“本帅没事,容本帅想些事情。”
“喏,”三人应道,一时之间,营帐内一片寂静,摇曳的灯火映照几人的脸色。良久,李大目一拍矮榻,“为了黄巾今后的出路,哪怕背负骂名,老子也干了,赵峰、林良、林大,本帅准备投降汉军,你等三人意下如何。”
“大帅,不可啊!”林良蹭的站起,面带愤色,慷慨激昂的道,“大帅一旦投降汉军,天下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饱受世家大族欺压,这让百姓如何能够存活下去,你这是置天公将军于脑后,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林良,难道现在百姓就过得好不成?”李大目一拍矮榻,反唇相问,肃声道,“现在,天下黎明百姓,上有大汉朝廷欺压,下有世家大族剥削,中有太平军残害,难道你认为百姓现在还有活路不成。”
“更何况,太平军已经偏离当初的初衷,天公将军欲创的太平盛世,怕是已经不复存在。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属下愿誓死追随大帅,”林大嚯从矮榻后跨出,龙行虎步间,单膝跪在李大目身前。
“林大,你……,”林良满脸的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大。
“林良,大帅说的不错,当初我等追随大帅起兵,不都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才无奈造反。那时候,太平军还有一线生机,推翻汉室,重建太平盛世,可现在,”林大摇了摇头,苦涩的道,“已经没机会了,与其如此,不若早点结束战乱,以免百姓多受苦难。”
“大帅,俺也愿从,”林良一脸的苦涩,显然,林大那番话,深深地打击了平民出身的他。
“属下愿凭大人驱驰,肝脑涂地。”赵峰连忙跟随在林良身后上表忠心,以消除李大目对他纵容属下的怨愤。
当下,李大目与麾下三部渠帅秘密商议半个时辰,敲定了其中的细节。
次日辰时,李大目令人击鼓升帐,黄巾各方小帅、军侯纷纷聚在营帐之内。见人都到齐,李大目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诸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本帅也不啰嗦了,在此宣布一件事情。”
“大帅请说,”底下的军侯杂乱的应道。
李大目虎目巡视一番,话若平地起惊雷一般,“本帅决定,率兵投降汉军,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当下,营帐内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吵吵嚷嚷的,纷纷不赞同李大目所言,有少部分偷偷的责骂李大目,言其背叛天公将军张角。
“够了”,李大目面色一肃,极具威严的道,“有意见,一个个说,这是军营,不是菜市场,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霎时,营帐内黄巾将校纷纷闭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这时,一员脾气比较冲的黄巾军侯举拳道,“大帅,汉军已被我军困在东明,要降也是他们降,我军如何能够向缩头乌龟般的汉军投降。”
“大帅,朝廷不仁,jianning当道,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如今太平军形式一片大好,焉有投降一说。再者,我等若降,朝廷焉能对我等既往不咎?”又一名读过几年书的军侯跳出来道。
“大帅,我等太平军起义,与朝廷有不共戴天之恨,如何能够投降朝廷。”
“不能降啊!大帅”
“不能降,大帅,……”军营内,拒不投降的黄巾军候声浪滚滚,淹没偌大的营帐。
李大目观望片刻,恍若局外人一般,静静的观察他们的举动。少顷,李大目见司隶、大洪等主要几位黄巾大小方渠帅默不作声,神色各异。当下开口道,“司隶、大洪,你们怎么说。”
“俺不同意,”大洪沉着脸,瓮声瓮气道,“俺只奉天公将军的命令,没有天公将军的命令,黄巾力士,死战到底。”
“师弟,你呢?”李大目侧头询问。
“师兄,”司隶脸上挂着一抹冷笑,“汉军许你什么官职,竟然能让你在形势大好之下,缴械投降。”
李大目深深的与司隶对望,一字一句的道,最后还拉着长音,“我说没有,你信吗?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