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当即接过竹简,摊开一看,粗略的浏览了下竹简道,“文则,下曲阳可能出事了。”说着,张飞将竹简递给于禁,于禁接过一看。
少顷,微眯双眸的于禁道,“都尉大人,难道中郎大人已经攻破广宗,致使张宝令高飞率兵回援。”
“有这个可能。”张飞双掌一击,“我立即派飞骑前往广宗,看看中郎大人是否攻进广宗城。”
广宗城,汉军新建幕府内,皇甫嵩召集军中诸将,“列位,今日斥候得报,广宗城头挂满白绫,叛贼首领张角病亡。如今,正值黄巾人心惶惶之际,我等应率王师攻下广宗城,剿灭叛贼。”
“中郎大人,下令吧,属下可是等了近一个月,早已等候不住!”幕府内,一员汉军校尉摩拳擦掌的道。
“不急,”皇甫嵩手轻轻抬起,眼眸中流露出摄人的目光,“郭典,你挑三千精兵,今日好酒好肉吃着,睡着。晚上子时,从挖好的地道潜进广宗城,打开城门,本将要一举攻下广宗,将张角刨棺鞭尸。”
“喏,”郭典肃然道。
深夜,广宗城内压抑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人人心头上像是压住一块大石一般。城守府,张梁让各部渠帅吊唁张角后,不顾一切反对将张角下葬,埋在城守府后院之中,陪伴着长满枯枝败叶的花草。
张角陵前,张梁双眼迷离的靠在张角墓碑上,一边提着一坛杜康酒,一边向黑暗中诉说,隐隐的,竟带着一股悲戚,“大哥,小弟对不住你,没能让你风光大葬,却只能埋在这后花园,陪伴着这些枯枝败叶。”
“咕咕咕,”张梁一仰脖,举坛便喝,潺潺的酒水顺着张梁有些花白的胡须往下低落。几个呼吸间,张梁醉醺醺的笑了笑,将酒坛一抛,随即便传来一片碎裂的声音,张梁一手撑在墓碑上起身,抹了把下颚,望着墓碑后的小土包,“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三兄弟很快就能相聚了,黄泉路上,你也不寂寞。”
当即,张梁摇摇晃晃的身躯离开后院,径直往前院下榻的房屋行去。
子夜,汉军幕府中,养精蓄锐的三千精兵在郭典的率领下涌入地下四人宽的通道,向广宗城内进发。
大营中,宗员、关羽等诸校尉,早已聚齐兵马,等候从广宗城内传来的讯号。
丑时,广宗城上空冒着三股火焰,这让早已等候多时的宗员等一干汉军校尉一阵兴奋,当即命麾下士卒奔出大营,直奔广宗城内。
广宗城内,从地下通道出来的郭典将三千精兵分成两路,一路占据出入城门的孔道,一路沿着马道往城门楼上直扑。
霎时间,城门上厮杀声大作,郭典带着麾下士卒一路横扫,几乎没有一个黄巾兵能阻拦他们的脚步。
县衙内,喝的醉醺醺的张梁也被亲卫摇醒,当得知汉军趁张角陨落发兵突袭,这让张梁十分酒意,散了八分。也顾不得穿上甲袍,当即抄起悬挂在榻边的配剑,点齐亲卫直奔西城门而去。
夜风猎猎,精力充沛的汉军步卒在宗员等将领的率领下奔向广宗城门孔道。夜色弥漫,孔道口,几盏悬在城门洞的青铜灯火微弱的摇曳着。火光下,郭典部众卫迁冷酷的将孔道口黄巾士卒解决干净,接着,卫迁虚手一抬,遥指包着铁皮的城门,“将城门给老子打开,迎接大军入城。”
说着,卫迁率五百精兵严阵以待的守在孔道出口,数十名精兵从卫迁本部抢先奔出,卸下一丈多长的门栓,打开沉重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