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叶染脸不红心不跳,张嘴就来的本事从大学一直佩服到现在。
若是真放纵她在雕塑业发展下去的话,米开朗基罗气的都能从坟里爬出来。
突然就一阵恶心,傅婧霜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吃了饭后,趁着午休的空闲,傅婧霜跑到楼梯间再次拨打江延年的电话,电话通了,传来一道细腻的女声,“喂?”
她愣了一下,才开口,“您好,我想找一下江先生?”
“不好意思,我先生已经休息了,要不,等他醒来的话,我再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不知为何,在知道是江延年的妻子接的电话时,她心里有些复杂,捏着手机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重。
她回道,“没关系,我晚点再打来吧。”
下午刚上班,傅婧霜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她瞬间就明白了叶染上午的话是什么意思。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一个月前帮她卖了溪云小区的一套公寓的李中介。
时隔两天,再次回到傅家别院时,那日的耻辱历历在目,想到这,她忍不住掐住掌心。
刚走到门口,她就看见两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工人,正在拆门口偌大的一个“傅”字,他们的脚边放着的是一个崭新的“叶”字。
见此,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刚走进院子里,傅婧霜抬眼就看见叶染站在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似乎已经等候她多时。
“傅婧霜,你是不是忘了这里已经不是你傅大小姐的家了?”
对于她的挑衅,傅婧霜早就无感,她开门见山地质问她,“你手里为什么会有溪云公寓的房产证?”
溪云公寓是她爷爷曾经送给她的18岁成人礼,一个月前,为了支持她母亲的养疗费用,才迫不得已卖了那套房子。
李中介在电话里告诉她,早先搬进去的一对夫妻,昨天被拿着房产证上门的叶染赶了出去。
她若是解决不了眼下的房产纠纷,她就得担上买家的双倍损失。
现在对她来说,150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叶染笑得得意又张扬,“你猜啊。”
她已经失了耐心,不打算跟疯子多费口舌,打算直接去问叶良。
刚踏上一层阶梯,叶染就将她往外狠地一推,她险些摔倒在地。
“我让你进去了吗?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风光的傅大小姐吗?”
从叶染第一次见到傅婧霜时,她就格外讨厌她那张招摇虚伪的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模样。
她忍了她九年,如今终于如愿的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管是与她相恋六年的周郁川,还是陪伴了她二十八年的叶良,最后都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
她原本以为,至亲背叛,失去所有,傅婧霜会大哭大闹、会颓废、会跪下来求她,可她却淡漠地接受了这一切,连一件衣服也没带走。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要的是她卑微凄惨的模样,而不是眼前依旧高傲在上的傅婧霜!
叶染双手环胸,神情倨傲地说,“我实话告诉你,你之前跟别人签的那个房产证已经不作数了。”
“我手里的才是房产局最新认证的,也就是说,溪云小区的那套公寓现在在我名下。”
傅婧霜觉得好笑,“当初我与买家签订协议的时候,房产局可是印了章的,现在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
“我说是就是。”从屋内走出来的顾沁,朝她轻蔑一笑,“一个房产证而已,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
顾沁的一句轻飘飘的话似乎给她下了死刑。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权钱压头的窒息感。
可笑的是,她刚刚竟然还闪过叶良会念在多年的父女情分上帮她的念头。
她是气疯了吧?
她一定是气疯了!
等傅婧霜重新站在门口时,醒目的“叶”字已经装在门当上,落在她眼里,格外讽刺。
她心里清楚,眼下换的只是一幢别院的姓氏,过不了多久,傅氏也将更名为叶氏,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再一次打通了江延年的电话,“江先生,我想现在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