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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辰来到了侯府最高的阁楼，此时阁楼已经有两道身影坐在那里，他们对着的方向正好是佛堂。

“娘，大哥……”

林落辰对着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月光洒下。

照在三人脸上，显得三人的神情十分柔和。

很快，三人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佛堂附近。

“娘这次不阻止六妹妹烧佛堂了？”

林落辰询问，毕竟前几天娘为了阻止六妹妹烧佛堂把人忽悠到了未庄。

窦逸书缓缓摇头，喝着大儿子亲手递过来的花茶，道：“总该让她出了这口气，老夫人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难道娘已经查到了老夫人当初做的事？”

林落辰将杯子递到林闻凡面前，让他也给自己倒一杯，不过这次林闻凡给他倒的是酒。

看着杯中晶莹剔透的清酒，林落辰偷偷瞄了一眼窦逸书，见娘亲没有说什么，他小口呷了一口，顿时眯起了眼睛，大哥林闻凡对他挤了挤眉，像是问他味道怎么样？

林闻凡默默朝大哥点了点头。

很赞！

窦氏的声音缓缓开口。

“以前娘是绝不敢让你们这么喝酒，可自从小雪回来后，似乎围绕在我们侯府中的阴霾渐渐消失……”

窦逸书语气感慨，回想起当日在鸿胪寺与小雪的初次见面，不由想起了当时大殿中那宏伟的佛像……现在她坚信林雪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家的。

见这里没有外人在，索性也就说起了缘由。

“娘在未庄的时候遇见了柳婆婆，那人以前是你祖母的贴身侍女，你们祖母当初之所以出现意外，就是因为老夫人骗了柳婆婆，她俩原本是表姐妹，老夫人是妹妹，柳婆婆是姐姐，两人以前关系非常要好，甚至相依为命。

当初老夫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要爬上你们祖父的床，在柳婆婆的帮助下，她失败了……”

“失败了？”林落辰捧着茶杯，疑惑问道，“既然失败了，那她怎么还成了侯府的主母？”

“你祖父那个人……怎么说呢，他一心钻研武道，不太喜欢儿女长情，不然当初府里那么多妾室，他也只跟你祖母生出你爹一个孩子。”

林闻凡通过信件知道了二叔其实并不是侯府的血脉。

林落辰上次在家宴的佛堂门口听见了妹妹的心声也知道了二叔是老夫人跟马夫的杂种。

“难怪祖父那一辈子嗣不旺。”

林落辰理解点头，像侯府这样的名门望族，哪一个不是子嗣多多的，侯府的情况着实少见。

窦氏举头望明月，继续道：“是啊，所以你们爹为了让侯府开枝散叶，让娘拼了命的生下你们几个讨债鬼……”

讨债鬼……

两兄弟喝着小酌清酒，难免被这句话给呛得咳嗽。

“娘，儿子们哪是讨债鬼了……”

林落辰不服的辩解。

窦氏一个眼刀飞过去，让林落辰闭上了嘴。

“咳咳……娘你继续……”

林落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娘没有说错，你们几个就是娘的讨债鬼。”

想起这些年的心酸，她语气说的异常笃定。

两兄弟不敢反驳。

窦氏才继续道：“老夫人虽说失败了，但是她那晚确实在你们祖父的房间待了一个晚上。”

“原本侍女私自爬主人的床是死罪，但是有柳婆婆在你们祖母面前求情，你们祖母看在柳婆婆在自己身边侍奉多年的份上，她放过的老夫人，甚至还将老夫人纳做了妾室。”

“可是老夫人并不并不满足现状，她当了妾室之后又想当主母，所以她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表姐柳婆婆，她将自己不受宠的事情跟柳婆婆说了，两人本就情同姐妹，柳婆婆自然心疼老夫人的遭遇，为此，在老夫人提出让柳婆婆透露你们祖母出府的行踪时，柳婆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柳婆婆没想到，她本以为只是帮表妹一个小忙帮表妹争宠，却让你们祖母陷入了截杀。”

“你们应当知道像娘这种的侯府主母，出府除了身边亲近之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行踪。”

两兄弟纷纷点头。

别说是娘亲，就是他们出府的行踪也不是一般下人能知道的，就是妾室也不行，更别说妾室本就是下人的一种，也就比通房丫鬟地位高一点。

“你们祖母死在了那场截杀，但是柳婆婆却侥幸活了下来，她被人救了，这些年流露在外，她能待在你们祖母身边本就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事后很快就明白了是自己的表妹对祖母出的手，这让她痛不欲生，这些年一直活在懊悔中……”

“等等，娘你说祖母是被老夫人派人截杀，可她一个妾室哪有什么能力认识什么高手？我可记得娘你这个级别的马车都是有高手护卫的，难道她背后还有其他人？”林落辰问。

窦氏不置可否的点头。

“是谁？”林落辰急问。

“这个娘还不知道，不过小雪要烧佛堂，就给我们机会试探老夫人，将那身后之人引出来，这是我跟你们爹商量过了，老夫人这些年在作威作福，享受了荣华富贵，也是时候到头了。”窦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