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身子坐正,正色道:“可不是我不想长进,而是实在没法。”说完,又吃了一口茶。
贾蓉看贾琏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也有些无语。又说道:“便是如此,琏二叔不好出去做官,也该寻些正经的差事,好为府里添些进项才好。”
贾琏看了贾蓉一眼,笑到:“侄儿当真不一样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需要出去为些钱财奔波。况且,府里往来应酬,也都是我在做,我如果出去了,这些事由谁来做呢。”
贾蓉看贾琏执意不愿长进也是无法,只能劝道:“便是如此,琏二叔今后还要多注重些才好,我听人说,琏二叔和大太爷的姨娘有些干系。这事往后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大太爷饶不了琏二叔。”
贾琏一听唬了一跳,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赶忙扭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起身到贾蓉身边,低声说道:“这事蓉哥儿是从哪知道的?”
贾蓉道:“琏二叔的为人我又不是不知,琏二叔经常偷偷去太爷的姨娘房里,又能是什么事。”
贾琏听了吓了一跳,未曾想自己偷偷进姨娘房间的事被别人看到了。赶忙跪地求道:“好侄儿,此事你可万万别和别人说,此事若是被我老子知道了,只怕你再也见不到你二叔我了。”
贾蓉看贾琏吓成这个样子,也是有些无语。你既然有胆子去偷人,何必吓成这样。
贾蓉将贾琏拉起来,说道:“琏二叔放心,此时我未同他人透露过。只是琏二叔以后还要多自己多注意一点。琏二婶婶长的花容月貌,琏二叔又何必放着房里的不要出去找外面的?”
贾琏听了,拉着贾蓉的手哭诉道:“侄儿你不知道,你二婶婶为人最是毒辣,我虽结婚三年,但至今没有一个妾室,陪房的平儿我平日也是碰不得的。我先前的两个丫鬟,也都被他想方设法的撵了出去,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说到伤心处,贾琏楷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拉住贾蓉的袖子,又说道“我不过是跟一个丫鬟多说了几句,他便要把人撵出去。如今有了身孕,更发了不得,稍有不顺他意的,便要吵吵起来。”
贾蓉嫌弃的甩了甩手,但贾琏拉得紧,一时甩不掉,只能强忍着说道:“若是如此,琏二叔也该和琏二婶婶好好谈谈。或许琏二婶婶是有所忧虑,才会如此。”
贾琏哭道:“他有什么忧虑,不过是蛇蝎心肠罢了。我若不是被他逼的没法,何至于如此?她如今怀着孕,不能我同房,不帮我找人就罢了,还要派人看着我。我命里怎么就该犯了‘夜叉星’。”
贾蓉说道:“琏二叔,可别如此说,况且琏二叔现在孝期里,合该忌讳些。过了孝期,琏二叔在再和琏二婶婶商议商议,想来琏二婶婶也不会如此无情。”
贾琏看贾蓉帮着凤姐说话,收回了手,胡乱擦了把脸,说道:“我知蓉哥儿向来和你二婶婶关系好,向着他说话,此事还是不要再说了。蓉哥儿的意思我明白,蓉哥儿哥切莫担心,今后我必不会再打蓉哥儿府里人的主意。只是今日的事,还请蓉哥儿保密,千万别说出去。”
贾蓉赶忙应道:“琏二叔放心,你我叔侄二人先前都是一起玩的,侄儿不会乱说的。”
贾琏又拉着贾蓉说了会话,便说有事,告辞离去了。
出了铁槛寺,内心苦闷的贾琏便进城去泰丰楼喝酒,只喝的酊酩大醉。
随行的小厮见了也不敢将贾琏送回荣府,只得找了个店住下,胡乱凑活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