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青从沙发上起身:“油麻地是块肥肉,现在夹到我的碗里,许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准备将这块肥肉夹走,这事我谁都指不上,只能靠自己。”
陆宗浩并未对于冬青的决定指手画脚,只是提醒道:“就算你用这种方式抢回地街,一旦于冬青反扑,咱们仍旧没有招架之力,不是吗?”
“所以,得想个办法让陈明哲吃下这个哑巴亏。”
于冬青打开了一瓶可乐:“今天我得出去一趟,如果顺利的话,两天后就能有消息,如果我赶不回来,动手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了。”
陆宗浩见于冬青又开始卖关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于冬青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躲,让这件事的风险转移到我身上吧?”
“我知道让你信任一个陌生人很困难,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于冬青认真的看向了陆宗浩:“我这个人仇家不少,但朋友不多,至少在眼下这个阶段,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个帮手。”
陆宗浩丢了一支烟过去:“你现在提防我的态度,可不像是共处一条船上的状态。”
于冬青接过烟思考了几秒钟,低声道:“想要险中求胜,必须行非常手段,其实我这次出门,是要离开港岛,去……”
……
一小时后,陆宗浩将于冬青送往启德机场,在回程的路上拨通了黄炳仁的电话:“于冬青有动作了,他准备集合人手,抢回油麻地的地盘。”
黄炳仁顿时来了精神:“能不能借由这件事把他送回监狱?”
陆宗浩点燃了一支烟:“没戏,这件事他交给了我去做,自己准备躲在幕后。我刚刚上位,他对我还不信任,这事如果做不好,恐怕我会被边缘化。”
“既然抓不到于冬青,那就只能将其当作一个让你博取他信任的机会了。”
黄炳仁很快作出了决定:“这事你正常去办,别玩得太过火。”
陆宗浩返回堂口之后,第一时间把虾仔、陈矅兴和洪国驹叫到了一起,开门见山的说道:“最近几天,堂口有大动作,准备在码帮手里将地街抢回来,人手方面需要提前准备,阿兴和虾仔,你们每人找一百个可靠的兄弟,有没有问题?”
虾仔之前在地街本就是个小头目,码人是家常便饭,倒是陈矅兴有些犯难:“我身边朋友不多,二三十人问题不大,凑一百人可能得通过关系去找。”
陆宗浩摆摆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的条件就两个,第一,这些人必须可靠,办事之前不能走漏风声,第二,二十岁以下的人一个不要!”
虾仔见缝插针道:“浩哥,今天跟我一起见你的阿豪,他办事还是挺靠谱的,而且身边也有一票靠谱的朋友,你看……”
陆宗浩声音的打断了虾仔:“我说了,谢家豪有劣迹,这种人我不会用。”
虾仔挠了挠头,明智的没再继续,但同时也犯愁起来。
太子作为油尖旺的话事人,号称手下有上万马仔,其中未成年人得占一大半,真正敢打敢拼、身强体壮的,也就有数的那么几十号人。
港岛的大环境如此,在社会风气的影响下,走上歪路的小青年不计其数,这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思想尚未成熟,办事冲动不考虑后果,极易被社团洗脑。
陆宗浩不用未成年人,除了感觉这种事有些缺德,也是因为这些少年身体素质不如成年人,首先是战力不足,其次万一在冲动下闹出命案,也会给他惹来麻烦。
陈矅兴接到陆宗浩的硬性指标,在发愁的同时,却见洪国驹优哉游哉的在旁边吃雪糕,忍不住问道:“浩哥,为什么我跟虾仔都要找人,阿驹却什么都不需要做?”
“我以前患病的时候,连自己身边的亲信都给打跑了,背着这种名声,谁敢跟我办事?”
洪国驹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机智的回应道:“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利用我,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