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与林,风必催之,孤要是全须全尾风风光光的回来,现在就不是安稳的在这里喝汤了。”
秦婳了然,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必死的位置找到生机,若是再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那他的挣扎就等于白费了。
“扯远了,我问的是你为何打晕我。”
楚云绛反问:“我要是让你一人回神都,你会自愿吗?”
“我……”秦婳猛的反应过来,这是个坑。
她要是回答自愿,那是不是代表不在乎他?
她要是回答不愿意,那他打晕她送回来岂不是为了她好?
“呵!“秦婳冷笑一声,再不问了,端碗吃饭。
好了,把人惹生气了。
楚云绛倒也不怕,慢悠悠的解释:“我本来就没准备离开,因为有人想要我死在西北,那一路的刺杀还是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招在后面,哪怕我自认武功不俗,也绝对回不来,孤会死,你也会。”
秦婳心口一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后怕吗?不知道。
她不怕死,但没人会总想着奔向死亡,而且还是全然未知的死亡。
“趁着雨夜让人把你送走,孤立刻掉头,打了时间差,让鲁王的人起势造反,再把消息传出去,逼得鲁王没有退路。”
“这些日子我没在鲁王手里,只是他已经被逼反,无从解释。”
“后来你都该知道了,孤与严磊合作,杀了他,但实际上鲁王并没有死,反而我这一身伤就是拜他所赐。”
秦婳猛然一惊:“鲁王还活着?”
太子肯定的点头:“活着,而且怕是比孤更早来了神都。”
秦婳都感觉到了危机感,鲁王这次被太子算计成这样,那得多恨太子啊?
现在鲁王在暗,太子在明,也怪不得太子要蛰伏,这要是再到处张扬,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秦婳揉了揉眉心,这事儿越捋越不清楚了。
楚云绛伸手将秦婳的手握住:“你生气孤不跟你的打招呼就把你打晕送回神都,孤跟你道歉好不好?”
“这件事情你不适合参加,你要是暴露一身武艺拼死护我,那秦家现在必然有灭顶之灾。”
“况且那时你身体不适,经不起折腾,悄无声息的回神都,你安全了,孤才能放开手脚。”
秦婳:“……”
这么一说,还把她整愧疚了。
都是为她好,都是为她着想,甚至连秦家他都想到了。
独独把自己放到了屠刀之下。
他是该夸他好人呢?还是夸他大义?竟然这么有人情味。
所以她憋了两个多月的火气和怨念,最后都是自己错呗。
之前一直都是她把两人之间分得清楚,不愿意把心交出出去,现在太子算得清楚,丝毫都没愧对她。
挺好的。
秦婳放下了筷子,第一次无比认真直白的询问太子:“楚云绛,你有多喜欢我?”
在楚云绛深谙不明的目光中,秦婳换了种说法:“你对我的喜欢,是仅仅因为丈夫对妻子的责任,还是把我当做心爱的女子来喜欢?”
难得,太子爷一时间被问住了,捏紧了筷子,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这并不冲突,你是孤的妻子,亦是孤心爱的女子。”
是责任,也是真情。
沉默并非为了谎言,而是第一次直白的承认自己感情,难免彷徨无措。
胜券在握的太子,其实也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