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顿了顿,“所以你在介意什么?你妈之前和你在这屋里说话,就没给你钱吗?”
姜馨玉果断摇头,心虚说道:“我妈不是你妈,她没这么偏心。”
她不是不想把钱掏出来,而是这会再掏,显的她没这么磊落,也不能更加关明正大的指责他。
陈奕看到她眼里的心虚,也不拆穿她:“她就给我三十,给你六十,还不行?”
姜馨玉摇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别混淆概念,这不一样!”
知道她胡搅蛮缠的劲儿又上来了,他无语说道:“我有一分就给你一分,有三十就给你三十,有多少就给你多少,还有哪里不满意?”
她哼了一声,心里颇得意,装模作样的说道:“以后继续保持。”
谁能想到,到了这个年代后他这么上道。
她心里美滋滋,侧了个身窝在他胸膛前弯着嘴角睡下了。
她畅想着未来去首都读书的日子,读书的日子里绝对没有干农活这一项。
半夜里就下了雨,早上起来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空是灰色的,看起来阴沉沉。
王寡妇已经做好了早饭,把腊肉包子和煮熟的鸡蛋都装了起来,让俩人在火车上吃。
东西太多,两辆自行车都用上了,小雨一直下,麻袋也不咋防水,姜馨玉严重怀疑到了学校被褥都还是潮的。
东西再多,也用不着姜馨玉下力气,到了火车站时,离发车还有半个多小时。
这个时候的火车是可以送到站台里头的。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时,大家伙一股脑的往那边冲,姜馨玉好悬没被挤丢。
硬座的车厢人最多,卧铺车厢的入口处没几个人在检票。
陈秀云和王寡妇给俩人把东西放上去,赶忙下了车。
人头攒动中,姜馨玉在窗口那对着两人摆手。
“还在下雨,快回去吧。”
陈奕探出窗口对俩人喊道。
王寡妇不舍得走,这么多年,她儿子就没离开过她身边。这一走,好几个月见不了面了。
直到火车鸣笛声响起,火车外的人群在倒退,看不到俩人的身影了,姜馨玉才收回视线。
火车走的只剩黑影了,王寡妇和陈秀云往回走。
见王寡妇含着一包泪,陈秀云笑说:“哭啥,这是大好事,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大好事,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王寡妇抹抹眼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想着以后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都不香了。”
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过了这么多年,可以说陈奕就是她的另一半人生,现在儿子走了,她心酸难过想流泪。
“你咋不难受呢?”
王寡妇要从兜里摸草纸擦鼻涕,结果摸到了六张大团结,“诶,这俩孩子!”
陈秀云见状也下意识掏了掏袄兜,疑似摸到了用布包着的钱?
俩人对视一眼,心中有无奈也有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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