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娉婷是后一秒看向阮玉微的,她心里愠怒,明明府里备受宠爱的是她这个二姑娘,又有阮玉微何事。
更让她奇怪的是,阮卿困在这样的地方极少出去,可爹爹送了阮玉微一间铺子的事情阮卿一个将死之人又是从哪里得知?
难保不是爹爹偷偷告诉的?
她在心里如此解释。
这京里的人向来盛传阮府的大姑娘是阮尚书的小珍宝,就算出不去这院子,这样的小事也只当讲给阮卿解闷。
如此胡乱想着,阮娉婷心里的怒气更甚,连方才阮卿还未说完的话也未引起她的重视。
“大姐姐为何这样说,爹爹总是最疼爱你和二姐姐的。”
“寻常来露华院和沉栀院的次数就多了许多......。”
“爹爹......爹爹他哪里顾得过来倚欢院。”
阮玉微手心渐生出了一些汗,粘得她有些不喜。
她垂下眼眸,捏紧了手心,院子里的火炉烧得正旺,故而她将那些莫名生出的汗渍怪罪到了火炉的头上。
阮玉微有些慌乱的解释逐字逐句落到了阮娉婷的耳朵里。
她离她最近,理应听得最清楚,可面上却温和的很,只浅笑着压了压阮玉微的手道:“三妹妹如此慌着做什么,就凭着府里的人如何待大姐姐,爹爹每日来了几回露华院,便可知晓了爹爹最疼爱的人就是大姐姐了。”
“在大姐姐面前,恐怕我们姐妹还要往后稍靠一靠呢。”
“要不说还是大姐姐有福气?”
阮娉婷总长着一张巧嘴,三言两语的便已然将矛头又指向了阮卿身上。
阮玉微性子看着要怯些,经此一说,才极不自然的点点头附和。
她心里想着,只要不让自己冒头就好。
茶水缭绕着雾气,阮玉微这才将手移开捧起了那杯茶呷上一小口。
什么香的苦的她并未在意,只是片刻后才惊觉手心里的汗淡了不少。
阮卿抱着暖炉就这样看着阮玉微将那杯茶缓缓放下。
她眉尖挑了挑又道:“若爹爹不疼爱三妹妹,又何必为了三妹妹买下春牛巷的烧饼铺子?”
“我可是知道三妹妹最爱吃那家的烧饼,隔三差五便要遣了人去买呢。”阮卿浅笑着,话里却不咸不淡。
浣玉弯着腰倒了一碗雪梨汤递了上来。
阮卿心头一暖,忽而又觉得自己今日的话有些密。
“咳咳......”
阮娉婷怔了怔,脸上也莫名有些难看起来,显然,她并不知晓此事的,连同自己的母亲也是,否则凭着母亲掌家,难道就没有人来告诉她么?
三房?难道因为区区一个庶女喜欢吃烧饼,就要将整个烧饼铺子送到她跟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