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快来啊,有客人找你。”
鹊楼老板是个身材肥胖的女人,进了这鹊楼的人都叫她一声邹妈妈,她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用那双戴满了宝石珠玉的手招呼着客人,一双眼睛不时瞟向门口,堆满了胭脂水粉的脸隐隐多了几条褶子。
“哟,是江公子啊。”
邹妈妈站在台阶上,一眼就望到了门口的贵客,她摇着那算不得纤细的腰肢款款上前,脸上讨好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江卓穿着一身青蓝色织锦长袍,黑发束在头顶,一双少见的桃花眼自进来就半眯着,看见邹妈妈朝着他过来,眼里更添了几分轻佻放肆。
每日来鹊楼的贵客也不算少,如此打扮的江卓邹妈妈其实并不放在眼里,毕竟,比江卓有钱有势的多了去了,只不过,自前两日这位江公子一来,便大手一挥赏了她许多金银,由此,她不得不对这位江公子多看两眼。
若伺候好了,银钱岂不是往她的腰包里送?
她眼珠子一转,上前就揽住了江卓的胳膊,奉承道:“江公子,今日想要哪位姑娘陪您,咱都给您送过来。”
江卓往楼里扫视一眼,而后眉尾一挑,傲慢道:“邹妈妈,你接了这么多的贵客,难道还不知道本公子的心思吗?”
江卓意有所指,邹妈妈掌管风月场所多年,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微眯着眸子,神情颇有些为难道:“江公子的心意我明白,只是嘛,银花她还是第一次接客,总有些矜持,江公子若要抱得美人归,势必要多花些价钱了。”
邹妈妈依旧一脸的笑意,看得人生不起气来,只是江卓为了见到这位新出来的嫩芽,早就花了一大把银子,却还是难得一见,心下本就惆怅难耐,如今邹妈妈这样说,显然又要他花钱了,可是嫩芽毕竟是嫩芽,与那些他早就尝过的老叶显然不同。
银花是鹊楼最近新捧出来的,未曾接过一次客,处子的味道嘛,自然别有韵味,邹妈妈深谙男人的心思,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所以在等到银花答应接客之前,她倒借此宣扬大赚了一笔。
常常厮混于秦楼楚馆的江卓明白邹妈妈的意思,他皱了皱眉最后一咬牙,甩手扔给了邹妈妈两袋银锭子。
接过两袋银锭子的邹妈妈眼见分量不轻,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她一面将银锭子小心放在袖口里,一面甩着帕子让小厮引着江卓上三楼先等着。
她正要转过身上楼时,余光却又瞥见了男子装束的温枕,她抖了抖袖口里的东西,立马扬起一张笑脸来。
“哟,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可是来我们楼里寻美人的?”
邹妈妈身上的脂粉香气浓厚,极不协调,温枕刚一进来便被熏得打了个喷嚏,她作势理了理衣领,旋即开口道:“听闻鹊楼里的姑娘们个个不俗,也不知道最让人牵肠挂肚的是哪个?”
“那还用说啊,那自然是我们楼里新出来的了。”
“叫什么名字?”
邹妈妈答道:“银花,公子想要见她的面可是不容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