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酸涩,兀自划过一滴热泪来,她看完一张又一张,直到停留在最后那张宣纸上。
江卓前前后后交代了这件事的起因,时间,地点,其中提到了银花,那个鹊楼近日新捧出来的美人。
阮卿双目一怔,久久停留在那两个字上面。
“银花,怎么会是银花!”
“怎么了阿阮?”
温枕看出阮卿神情不对,便立刻拿过那张宣纸,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其中她注意到了江卓写下的银花。
阮卿久久失神,整个身子僵住了一般,自她重生以后,她便赶走了院子里一大半的婢女,银花,就是其中之一。
她记得,银花是沉栀院曾经派过来的,因为长相颇为清秀,所以她印象深刻,可银花的目的就是为了日日窥伺她的一举一动,记录她的日常习惯和爱好,她看穿后,不留情面就还了她的身契,让她另谋生路。
可她没想到,曾经的银花如今竟踏入鹊楼那个地方承欢卖笑,伏小做低。
“怎么会?”
“阿阮是说这个银花?”
提起这个人,温枕有些印象,就是因为这个新捧出来的美人,那个妓院老板狮子大开口,要三袋银锭她才能见到银花一面。
只可惜,她没有那么多钱,否则她怎么也得见见。
想到这里,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沉声道:“阿阮,其实我今晚去过鹊楼,那老鸨说,她们那里近日新出来了一个美人,我本想跟着江卓见见,但那老鸨要我三袋银锭......”
温枕瞥过一眼阮卿,才继续道:“我囊中羞涩,所以我干脆一把火将鹊楼烧了。”
温枕的心强烈跳了两下,其实她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但当看见那一团火光时,她竟莫名觉得有些解气。
她下意识瞥过一眼旁边,便立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她明白,那是阿阮的。
她连连保证道:“阿阮,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没有伤到无辜。”
灼热的目光渐渐退散,她终于松下一口气,只是这个银花,与阿阮到底有什么关系?
阮卿再次拿过那张宣纸,只是这一次,那双眼睛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雾气,她沉吟片刻,终于道:“银花曾经是我院子里的丫头,她是沉栀院派过来的,我发现了她在窥探我的隐秘后,才还了她的身契,将她赶了出去。”
“只是,如今再听到她的名字,却是在鹊楼里。”
阮卿眸子一沉,带着一丝苦涩,她看向温枕,道:“温姐姐,你说,这算不算她的报应。”
温枕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上前,将阮卿搂在怀里,柔声道:“人人的路都不同,阿阮,你也有你的路要走。”
“不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