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后面你们就不用出去了,让她们出去就行。”
“那......”
“是吗是吗,阿阮,我们真的不用出去了?”
这次说话的是温枕,倒不是她有多么喜欢享受安逸,只是因为自昨晚的事情过后,温枕越发不放心阿阮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
那个江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亲手写下了认罪手书,也未必就见得他会本本分分的,到时候再来悄悄偷走手书怎么办?那阿阮所做的一切就是前功尽弃了。
温枕一双眼睛看得灼热,直到得到一个答案后,她才如释重负般又高高兴兴的煎茶。
浣玉依次将椅子、坐褥、鎏金暖炉等拿到院子时,阮卿忽的问了一句:“浣玉,你认识银灯吗?”
浣玉皱了皱眉,愣神间才想起来了这个人,她道:“姑娘说的银灯是沉栀院伺候的吧?”
“是,你与她关系如何?”
浣玉抿了抿唇,记忆才涌现出来,她道:“银灯是沉栀院的人,姑娘身子越发差了以后,就很少去过沉栀院了,所以奴婢与银灯平时交集很少,因为银灯算不得江姨娘的贴身婢女,只在外间伺候,故而要见她也比较容易。”
她想了想,眉眼忽的一闪,道:“姑娘,这银灯不就是银花的妹妹嘛?”
“就是姑娘曾经赶出去的那个银花。”
“是啊,看来咱们有时间还是得去看看她......”
阮卿的嘴角微翘,目光却掠过院子里快要出墙的梨树,这个四四方方的天地已经将它困了很多年,再过不久,或许能在院子外面看到满树的梨花,那时,才是属于它真正的春天。
浣玉似懂非懂,但温枕心里清楚,或许那个她没见过的银花去了鹊楼跟银灯有关。
温枕一只手拿着蒲扇,似乎在盯着炭炉,可是上面扑腾扑腾出了好多雾气她也没注意到,直到浣玉笑呵呵提醒她,她才慌忙看过去。
茶水顺着茶壶涌出来,滴在烧得正旺的炭炉上,发出一阵“滋啦滋啦”的响声。
“阮姐姐,阮姐姐。”
是顾珺的声音,阮卿正抬起头,看到顾珺穿着一身翡翠烟罗蝶纹薄裙,头上梳了个双螺髻,两边各一个兰花玉簪镶嵌其间,显得活泼可爱,讨人喜欢。
顾珺朝着阮卿奔过来,浣玉便将凳子摆好,临要坐时,她才注意到了旁边煮茶的温枕。
她眸子瞬间一亮,提着裙便拉着温枕道:“温姐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顾珺呀!”
当年温枕在宁国侯府住了几日,顾珺对她印象格外深,她还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女子不爱脂粉,偏爱男装的。
她噗嗤一笑,还没有等温枕回答,便拉着温枕原地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番,她鼓着一张笑脸道:“温姐姐,还是你小时候好看!”
温枕干咳了两声,自知顾珺说的便是小时候一身男子打扮的她,她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歪歪扭扭的说道:“郡主,我现在也好看嘛......”
顾珺笑意更浓,她一面拉着温枕的手,一面齐齐坐下,道:“温姐姐生得英气,又不爱穿女子衣裳,我那个时候还真的差点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