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的话深深烙在徐氏的心里,她瞬间觉得眼前的男人于她来说朦胧不堪,年少时奋不顾身的一次选择终究是错了。
“你......”
“你真要纳这个女人为妾?”
徐氏颤着手指着姚氏,一双锐利的眸子像掺杂着无数的碎冰块,仿佛一有人靠近便会被活活冻死。
江迢怀里护着姚翩翩,他眸子一紧,脸上却尤为坚定起来,就像他当年娶徐氏为妻的衷心,如今也在姚翩翩的身上看到了。
江迢敛着眉,正欲说话,怀里的姚氏却兀自又跪了下来。
柳眉微蹙,泪语连连,她道:“妾是真心喜欢江哥的,还望姐姐成全,若姐姐不给妾留一条生路,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看似委曲求全,实则胁迫,姚翩翩不顾路途遥远,一路追到大晋来,便已知道了她此行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若徐氏这个正妻不答应,那江家便多了一条人命,就连阮府也逃脱不了干系。
一个外室,实在心思深沉!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吗?”
“来,来人!”
徐氏直捂着胸口,连连就要叫人来处置这个恬不知耻,以死威胁的女人,下一秒,却被江迢喝止。
“有容,你够了!”
江迢扶起姚氏,重新将她搂在怀里,他冷声道:“有容,我处处体谅你,可你要再如此偏执,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
“哥哥!”
饶是江婉柔坐了这么久,也再也看不下去,她虽不反对哥哥纳妾室,可如果要将徐氏休掉改而娶这个姚氏为妻的话,那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这个姚氏,身上哪有半点正室主母的影子?
可她刚喊完,江迢便扶着姚氏出了沉栀院。
徐氏被气了这么久,身子早就撑不下去,眼见着江迢最终选择了那个女人,她终于两眼一黑倒在了江幼池的怀里。
江婉柔眉眼皱着,她干咳了两声,只好让江幼池先带着徐氏在沉栀院养着,两虎相斗,必有重伤,无论是谁,她都不想这件事在阮府被闹大。
消息传到露华院的时候,阮卿几人倒沉稳安静,仿佛一切在预料之中。
温枕打了个饱嗝,她盯着面前的瑶台云雾,漫不经心的提起,“阿阮,你说顾世子将来会不会纳妾啊?”
阮卿一手衬着头好像望着那棵梨树在发呆,她想,世家大族都是会有几个妾室外室的吧,世上哪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长公主殿下和侯爷,其他的人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纵使父亲心里的位置全是母亲,可依旧免不了身边放着几个妾室,身不由己和一厢情愿,最终不过是一个结果。
“阿阮,将来顾世子要是敢纳妾,我第一个将他的腿打断!”
阮卿笑了笑,心底好像默认了这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