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着江婉柔的臂膀,语气着急道:“母亲,你为什么要将掌家权交给她,咱们握在手中这么多年,这一下子给了她,岂不是让我们独木难支,以后还怎么在这府里立足啊?”
江婉柔看了一眼院子,才拉着她赶紧进去。
“娉婷,你只要记得,这掌家权交到阮卿手里总好过你父亲亲自将掌家权收回去。”
“为什么啊母亲?”
阮娉婷绞着帕子,心底实在觉得窝火,她本来就嫉恨阮卿,偏偏母亲还答应将掌家权交到阮卿手里,那从此以后,她们不是如同蚊蝇一般任由阮卿拿捏。
江婉柔瞥了她一眼,还是觉得她看不清时局,她道:“三房的人曾经亲眼目睹阮卿吐血,说明她的身子早就空了,之所以瞒着,不过是不想看着你父亲伤心罢了。”
“那又如何?”阮娉婷拧着眉问道。
江婉柔叹了口气,缓缓提醒道:“她的身子虚亏,早就活不过两年了,如今要是因为操心府里之事,想必身子更是撑不住。”
阮娉婷眼里的瞳孔骤然一紧,她看向江婉柔颇为紧张道:“所以母亲是想......?”
阮娉婷大概懂了江婉柔心里的盘算,这府里的事务哪是那么容易好上手的,阮卿在那个院子呆了十几年,早就难以掌控这些内宅之事,就算一朝交还掌家权,阮卿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寸步难行罢了。
想到此,阮娉婷的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
江婉柔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她转过身倚在那软榻上,缓缓道:“我答应阮卿,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现在主动交回掌家权,你父亲也会对我稍稍改观,等你舅舅的事渐渐平息,我便想办法让阮卿将掌家权还回来。”
“这样,我既保住了名声,又能救下你舅舅。”
“说不定,阮卿那个病秧子积劳成疾,一年都活不过也是有可能的。”
她倚在那张软榻之上,嘴角慢慢露出一副狠绝的笑意,旁边的阮娉婷终于绽出笑来,她上前就伏在江婉柔的怀里,幸灾乐祸道:“还是母亲会打算,女儿都听母亲的。”
她的心里乐开了花,母亲说的没错,将掌家权交给阮卿总好过父亲亲自收回掌家权,只要阮卿一旦力不从心,那自己便有足够的理由让阮卿重新将掌家权还给她们。
这样一来,其实什么也没变,她们还能从其中得到不少好处!
江婉柔摸了摸头上的钗环,目光却意味深长的望向了院子里,她冷哼了一声,道:“到底是个毛丫头啊,又怎会懂这宅院里的弯弯绕绕。”
阮娉婷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母亲,那等舅舅的事一平息,女儿......”
“放心吧娉婷,母亲忘不了的,只要你想要的,母亲都会给你弄回来。”江婉柔揽住阮娉婷细细哄道。
她没发觉,怀里的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