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笑了笑,他俯身点了点阮卿的鼻尖,一脸温柔道:“阮枝枝,你真的很聪明!”
阮卿浅然一笑,在顾珩的一道吩咐下,没一会儿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女子。
一身的素衣绿裙,紧紧挽着的小髻上除了两朵银色珠花外并无其他,在烛光的照耀下,那女子隐约可见的清丽动人。
“大姑娘”
银花提裙便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有了些泪痕。
阮卿一双眸子看着她却没有起身,而是坐在椅上沉沉问道:“江氏让你去鹊楼到底有什么目的?”
银花紧紧蜷缩着手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眼底的那抹苦涩,她带着微微鼻音回道:“奴婢只知道江姨娘想让大姑娘名声尽毁,可实在不清楚江姨娘到底要怎么做。”
“江姨娘说,若奴婢不去鹊楼的话,奴婢的妹妹银灯就没了这条命,大姑娘,奴婢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了,奴婢也不想去的。”
银花跪着,依旧低着头,阮卿离她不远,也听到了她的啜泣声,可阮卿却不为所动,她敛着一双眸子,冷声道:“可你还是去了!”
银花蓦然抬起头,眼里涌现出了一抹慌乱和难过,她怔怔然道:“大姑娘,奴婢但求一死,只是奴婢的妹妹,她是无辜的,还望大姑娘能够饶她一命。”
温热的烛光倒映着阮卿的一半侧脸,只是那眸子依旧静如止水,她看着银花,缓缓道:“上一个背主之人还是絮儿,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
银花那双满含泪水的眸子依旧在望着阮卿,阮卿只着一身锦衣,坐在顾珩的身旁越发显得纤细羸弱,只是阮卿那双眼睛,通透得如同一面明镜,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看穿了似的。
她垂下眼眸,颤着音道:“大姑娘若要奴婢死,奴婢绝无怨言。”
坐在椅上的阮卿却是突然笑了笑,一道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背主之人确实不能轻易放过......”
她拿起桌上的宣纸,朝着银花的方向缓缓靠近,直到最后在银花的面前站定。
“银花,你若要将功赎罪,就得有什么表示出来。”阮卿一双眸子潋滟着,多了层意味分明的笑意。
银花轻扣了扣袖口,陡然明白了阮卿的用意,她接过阮卿手中的东西就摊在了地上写着什么。
温枕默不作声的坐在旁边,她默默瞥了一眼阿阮,看来阿阮这是将用在江卓身上的手段又重新用在银花身上了。
“咦!银花?”
浣玉正进来,一看到屋子里跪着的背影就将人认了出来,不过她倒没那么多心眼,只觉得银花无缘无故被江氏逼迫着去了鹊楼有些可怜而已。
银花一抬起头,正对上浣玉那双瞪大的眼睛,心里的羞愧和受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又小声哭了出来,若她当时没有答应江氏背叛大姑娘,恐怕现在也和浣玉一样,安安静静的待在露华院吧。
只是物是人非,她一个进了鹊楼的人在阮卿眼里,再也不复往日那般信任。
她的神情被阮卿尽收眼底,如若不是江氏逼迫,她也会像对待浣玉一样对待银花的,可是银花,终究是背叛了自己。
阮卿淡淡看了银花一眼,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顾珩,“银花若留在我这里迟早会被江氏发现,你看你那里......?”
顾珩那道幽深的眸子处变不惊,他回望着阮卿,柔声道:“我来想办法。”
“那银灯......”
“你说了算。”